还没来得及意会,大公主已经气呼呼地原地跺脚起来:“我的猪肚汤!”
阮仁燧愕然回头,就见自己几人后边提着猪肚汤的侍从已然成了那少年纵马过借的受害者,汤罐破裂,汤水撒了一地,正顺着倾斜的地势,徐徐往河间去……
随行的扈从听令前去拦人,阮仁燧回过头去,对着身后的满地狼藉看了一会儿,忽的转头去看小时女官。
说起来,自己一行人当中,她才是真正有能力拿主意的那个人。
察觉到他的目光,小时女官看了过去,旋即半蹲下身,告诉他:“好像是颍川侯府的世孙呢。
”
啊?
颍川侯府的世孙?
啊!
是他啊。
阮仁燧脑子里宕机了几个呼吸的时间,才反应过来此世孙非彼世孙。
现下小时女官口中所称的“世孙”,其实是多年之后他熟知的颍川侯世子。
想到这儿,阮仁燧心下纳闷儿起来。
记忆里,那位不是这么骄狂的性格啊!
颍川侯府的世孙催马在前,侍从们紧跟在后,只是追了许久,都没能撵上他。
原因倒也简单,世孙年少气盛,有所依仗,敢在神都街头纵马,侍从们哪有他的底气?
一来有所闪躲,二来眼见有人受伤,亦或者翻了摊子,还得留下个人来替世孙收拾残局,出钱给赔上。
如是一路缀在后边,跟着上了虹桥,眼见着世孙越走越远,而变故就在此时发生了。
世孙原本还在催马向前,不曾想街边一个劲装汉子腾空而起,半空中人影一闪,下一瞬,稳稳地落在马背上世孙的身后。
缰绳被他夺到手里,勒紧之后,终于停下了这匹骏马的脚步。
飞驰当中忽的有人贴近,世孙着实吃了一惊,被勒住马,而后拎着下来之后,更是又惊又怒:“你是何人,你怎么敢”
他是少年狂妄,侍从们却知道深浅,神都城里的贵人何其之多,对方眼见世孙乘肥衣轻,还敢上前阻拦,必然是有所倚仗的。
领头的管事赶忙上前去见礼:“兄台见谅,见谅!可是有亲朋方才被我家郎君伤到了,要不要紧,可需要我随从去请大夫来瞧?”
那大内高手并不言语,后退一步,让开道路,请两位皇嗣上前来说话。
那侍从便眼见着从后边走出来一个脸颊丰润的小娘子,并一男一女两个小孩子出来。
他并没有因而心生轻视,态度上反而愈发地和煦起来。
因为成年人可能会权衡利弊,但小孩子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