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不想在孩子面前指摘德妃的意思。
阮仁燧眼底不由得流露出一点同情来。
他很乖地跟保母出去,见后边没有大队人马跟着,又杀了个回马枪,示意保母噤声,自己趴在窗户外边向里张望。
就听见嘉贞娘子随意地从德妃出具的那份读书笔记里边抽了几句念,而后问她:“娘娘是觉得直接抄录原文,我不会发现的,是不是?”
她也不生气,反倒还夸奖德妃呢:“您可真是聪明呀,能人所不能,别人肯定想不到这么好的法子!”
德妃:“……”
太,太阴阳怪气了嘉贞姐姐!
德妃满脸心虚,垂着眼皮,悄咪咪地掏出手绢来擦汗。
嘉贞娘子又念了几句出来。
这回德妃却是理直气壮了:“这真的是我自己写的!”
嘉贞娘子微笑道:“是啊,仙鹤身上长了条鸡腿这段话就是那条鸡腿。
”
德妃:“……”
嘉贞娘子走了,只留下德妃一个人在那儿发呆。
阮仁燧从外边回来,还想着要不要去劝慰阿娘一句呢,哪知道德妃刚瞧见他,眉毛就皱起来了:“你……”
阮仁燧有点茫然:“啊?我怎么了?”
德妃也不知道为什么,心里边特别地愤懑人忙了一天之后忽然间看见另一个人东游西逛跟个没事人似的,就很容易不爽。
她板着脸,问:“……你今天的功课做了吗?”
阮仁燧就特别爽快地说:“做完了啊。
”
他就是个才刚开蒙的小孩儿,上课也就是读一读诗经,第二天去背几句就能过关。
德妃被他那轻盈的语气和松快的状态刺痛了。
你都三岁了啊岁岁!
还不给我紧迫起来!
你阿娘我一天看一百页书,还要写八百字的读书感悟,你看看我,再看看你,你怎么睡得着的?!
她一把把人抓过来:“跟我一起去看书!这么不知道上进,以后还怎么做大才女的儿子?!”
阮仁燧:“……”
阮仁燧弱弱地说:“阿娘,可是我还不识字……”
德妃一点都没被难住:“那就叫人给你讲历史故事,听完之后给我概括一下都讲了些什么,你听了又有什么感悟!”
阮仁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