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在娘家的时候,每年清明,你外祖母都叫人给我扎秋千,闺中的小姐妹们里边,就数我荡得最高……”
阮仁燧还是头一次听她说起自己的闺阁时代,对此倒是很感兴趣:“我只见过小姨母和二姨母哎!”
小姨母说的是德妃一母同胞的妹妹夏侯小妹,二姨母指的是德妃的堂妹夏侯二娘子。
因为家中姐姐做了贵人,所以两位夏侯娘子都有机会入宫来增长见闻。
德妃听他这么说,不知是想到了什么,忽的嗤了一声,不屑道:“说来也是好笑,当初说我贪慕虚荣,品德败坏,不屑于与我为伍,她清高,有种就清高一辈子啊,我倒还高看她一眼。
怎么后边还低三下四地来求我,写信说从前跟我如何如何要好?”
她冷笑着“呸!”了一声。
阮仁燧听得云里雾里:“阿娘,你说谁?”
德妃扭头看他,脸上的神情重又神气起来:“嗐,都是过去的事儿了,不说她!”
又说:“我倒是有个还算交好的手帕交,丈夫现在仿佛在尚书省当差?你要是感兴趣,哪天我让她进宫来给你见见。
”
阮仁燧忍不住说:“……阿娘,你这么颐指气使的,你们俩还能当朋友啊?”
德妃极其mean且不假思索地道:“我飞黄腾达了嘛,那她捧着我不是应该的吗?说起来,她丈夫的官儿还是我求你阿耶给晋的呢!”
她有一种理直气壮的蛮横感。
不想跟我来往,那就称病不入宫嘛,难道我还会上赶着想跟你来往?
堂堂正一品妃,爵视亲王,膝下又有皇长子在,招招手,有得是人愿意来!
就是因为惦念旧情,才把给我当跟班的机会给你呢!
德妃张狂,但是她也的确有张狂的本钱。
阮仁燧知道她就是这么个性子,也好命进了宫廷,得到了成全她这个性子的环境,对此不做评价。
倒是想起来另一事了是时候找个机会,把小姨母跟郑国公府的婚事给搅黄了……
清明节的固定活动就那么几样,前世阮仁燧经历过无数次,现下已经不觉得新鲜了。
大一些的就是祭祖,乃至于大宴勋贵宗亲和外戚们,小一些的就是放风筝、荡秋千,蹴鞠比赛和射柳。
据说在高皇帝开国前后,清明节和寒食节是分开的,寒食寒食,过寒食的那两天要禁火和吃生食,只是这习俗被高皇帝下令改了。
说是一来禁火于百姓不便,二来吃生食容易得病。
据说是生水、生食里边容易有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