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事情同时涉及到皇嗣和外戚,出于尊重,屈君平还是使人去透了个风,至于宰相们会不会进宫,这就是他们的事情了。
屈君平差人去打探消息,而后又换了官服上身,穿戴整齐之后往御史台去,不多时,政事堂那边便遣人来请。
他过去一瞧,便见时任的五位宰相都已经到了,他初看有些讶异,再一想,又觉得这是理所当然之事了。
如若只是承恩公身上的官司,宰相们连眼皮子都不会抬一下,但若是牵扯到了皇嗣身上,尤其此时圣上膝下只有两位皇嗣,却都牵涉其中……
这事儿就有的说道了。
事情是由御史台牵出来的,这会儿当然就得由屈君平这位御史大夫来开口。
他把承恩公给出的说辞讲了,却也并不十分相信对方的一面之词:“我使人去问了,昨日清明节宫中宴饮,承恩公醉后失态,没等到宫宴结束,就被送出来了。
”
屈君平斟酌着道:“今日大公主与皇长子去寻他晦气,总得有个缘由不是?承恩公向来轻狂,许是他昨晚宫宴失仪,做了什么不妥当的,也不奇怪。
”
这话说完,宰相们并不做声,反倒转目去看门下省侍中裴东亭与中书令周文成。
能去参与清明节宫宴的多是宗亲外戚,乃至于开国勋贵的后代们。
门下省侍中裴东亭的裴,是英国公府的裴,他是时任的英国公。
而中书令周文成的周则是德庆侯府的周,他是德庆侯的堂兄。
昨晚宫廷之内发生了什么,外人可能不知道,但他们作为参与者,多多少少应该是有所耳闻,甚至是亲眼目睹的。
几双眼睛不约而同地看了过去,落在人身上,便觉格外沉重了。
裴东亭做了个请的姿势,彬彬有礼道:“文成兄长我几岁,是朝中前辈,请您先说,我再行补充。
”
周文成额头青筋一跳,心说:这该死的滑头!
还不是觉得承恩公那几句话不好听,不愿意从自己的嘴里说出来!
又忍不住在心里骂承恩公:王八蛋,按照他的德行和那张破嘴来看,他当年生下来的时候应该就没屁眼!
真不知道他是怎么活这么大的!
周文成忍着气,低声把昨晚发生的事情给说了。
裴东亭含笑道:“文成兄所言属实,并无虚漏之处。
”
周文成忍着没给他一个白眼。
政事堂的宰相们与屈君平饶是见多识广,听后也不由得默然起来。
尚书左仆射唐红微微摇头:“太后娘娘摄政之时,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