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暂地大眼瞪小眼一会儿,德妃就决定今天早点出门,捎带着透透气。
阮仁燧自无异议。
平日里德妃都是卡着点去的,今天罕见地早到了,倒是出乎预料地打了其余人一个措手不及。
母子俩还没有进凤仪宫,就听见有人在宫道上小声蛐蛐:“听御膳房说,昨天披香殿要了两碗炖猪脑,还说以后每天都要……”
另一个说:“他们娘俩啊,缺什么补什么嘛!”
阮仁燧听着倒是很坦然,不觉得有什么,他就是有点担心他阿娘伤心。
抬头看了一眼,他不由得惊了一下。
德妃脸上带笑,神色看起来居然很轻松,很惬意。
阮仁燧有点担心他阿娘不会是给气傻了吧?
他不安地叫了声:“阿娘,你别把自己身体给气坏了……”
德妃低头看他,笑眯眯的,很温柔,很慈爱:“怎么会?阿娘没事儿。
”
她安抚地揉了揉儿子的头,牵着他的手,笑盈盈地往前走,宛如一个刚刚被拧开了气门阀的煤气罐。
德妃喜笑颜开地想:真幸运,你们有福啦!
聚头的几个宫嫔听见动静,扭头一瞧,脸色不约而同地变了,一副想逃又不敢逃的样子。
短暂踯躅之后,又齐齐向德妃行礼。
德妃就笑吟吟地问:“刚才是谁在说我吃猪脑的事儿?”
几个人瑟瑟地对视了一眼,没说话的慌里慌张地后退一点,把小团体中的两个人显了出来。
一个是田美人。
另一个是齐才人。
德妃先捡了个硬的捏:“田美人,你这贱婢,我给你脸了是不是?”
田美人脸色一片煞白,颤声道:“妾身惶恐。
”
德妃冷笑一声:“你惶恐?惶恐的人还敢说我的长短?我看你刚才挺落落大方的啊,现在怎么大方不起来了?”
田美人低着头,像一团受惊的莲叶,瑟缩地蜷曲着。
德妃才不吃这套:“先前在建章宫,我放过你一马了,要不是看在你怀有皇嗣的份上,我当时就赏你两耳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