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书房里只一张大地毯,花架前堆着懒人沙发和抱枕,电脑桌桌沿贴在落地玻璃前,桌上干干净净,除了电脑、几本杂志,就只有一盆植物一盆不足一掌高的水母风兰。
连桓这里花草繁多,兰花不占多数。
但他母亲极好养兰,家里精心伺候着许多稀奇品种,偶尔也想着分株了给儿子养一盆。
连桓这株水母风兰便是从妈妈那里分来的,他不认得这品种,前两年秋天回家正看见它开花,剔透无色的花瓣,指甲盖大小,拖着冰滴一样的尾巴,如一簇水晶缀在油绿的枝头,舒展开,便露出花心里含着的一点点色彩。
连桓一见钟情,爱得不得了,把人家宝贝地请回了自己的公寓。
水母风兰不娇气,在兰草中不算过分难养。
Y市沿海低纬度,高湿度高通风光照合宜而温暖的地方,正适合长这兰花。
可不知是水土不服还是认家,一小盆兰草自从放到连桓家里,没多久就开始掉叶子,还害了次鞘锈菌病。
连桓小心翼翼将养许久,终于正常了,舒展开长长的叶子,健健康康。
可总也不开花。
父母家里的水母风兰开花尽是热闹非凡,在巴掌大的叶丛中央,积云堆雪一大蓬。
连桓手里这一盆,就矜持的几片叶子给他看,一看两年,半点动静没有。
可又好看。
叶子也好看,想象里的花更是好看得不得了。
于是,这一小盆兰花,只静静地立在哪儿,就挠得连桓心痒难耐。
连桓喜欢把人与花草联系起来。
他手底下调过的,若要摄影,他常挑一种植物,临时与对方搭个戏。
这株水母风兰从没上过场不开花的植物,在镜头前乍一看,没什么表现力。
而且,也没有什么人能配得上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