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今和皱起眉,立刻上前,握住连桓的手:“你吓到他了,轻一点。
”
连桓的目光落在自己的手上。
少年细弱的腕子还被他紧抓着,勒得发白,掌根的伤口不流血了,残留的血迹糊了连桓一虎口。
连桓:“你……”
“被花盆划的吧。
”庄今和低声说,“是被碎片划的,连桓。
”
连桓倏然松手。
言意聪捂着手腕,泪汪汪:“呜呜我不是故意的,不小心碰掉了。
”
连桓仓促地一摇头,退后一步:“没事,我去拿药箱。
”
他不知是想到什么,牙关轻轻咬着,抽身想走。
言意聪反倒慌忙跟上,拽着连桓衣角不撒手,仿佛揪着救命稻草:“对不起!那个、那个花,不会死的吧?”
连桓的身体一僵,紧接着又放松下来。
“没关系。
”连桓从可怕的画面中抽身,拍了拍少年的手,“小言,别哭。
”
连桓:“花没事,没关系。
”
言意聪抬起手,赧然地擦眼泪,血迹沾到脸颊,留下斑驳的红。
连桓心头一跳:“别动,别擦。
我去拿碘酒。
”
庄今和始终留意着连桓与言意聪的表情。
他拍拍连桓的肩,连桓转身离开,庄今和接过言意聪骤然落空的手,让他重新握住,片刻后没头没尾地说:“别害怕,他不敢的。
”
言意聪的动作倏然一顿,紧接着,就像被温柔理解了委屈的小兽,抽噎起来。
“对不起庄老师,对不起,我给你们添了好多麻烦……”言意聪抓住庄今和的衬衣,无助地望着他,“可是我好害怕,他会不会,会不会把照片……”
“我跟你保证。
”庄今和没有训他,没有让他吸取教训,没有趁机说任何教育的话,他只是摸了摸少年的头,冲他微微笑了笑,“我跟你保证,那个人对你的威胁,就只是没用的威胁而已。
”
言意聪呆呆地望着庄今和,庄今和收回手,一指地面,指挥道:“别哭了,快收拾了。
”
言意聪抿着嘴唇,半晌用力点点头:“嗯!”
言意聪乖乖地同庄今和一道,打扫了狼藉的地面,连桓过来给他处理好伤口,直到天边擦亮,三人才各自回了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