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泪顺着眼角落到他胸膛,抽噎着重复:“我要见他。
”
她实在太委屈,凭什么自己被下大狱,夺了幼子,还被奸了身子!
她的夫君却在外面逍遥自在,讨那公主欢心……
任卿卿哭得愈来愈凶,双眼捂在眼睛上,泪珠不断地淌出来。
萧承起了身,将衣裳穿上,又用被子把她裹了抱在怀中。
她泪眼朦胧地看他,问:“做什么?”
他的下颚线绷得紧,一张俊脸沉着,道:“带你去见他。
”
他怕再不让她见着儿子,她就要哭得把房顶都掀了。
任卿卿猛地停了一息,眼睛巴巴地望着他:“真的?”
男人不再答她,被子厚重,怕她从怀里掉下去,他又将她往上托了托。
何天生就侯在私狱门口,见了圣上抱着那小娘子出来,险些腿软,他何等身份,怎么亲自抱这个女囚。
见他沉着脸,连忙迎上前去:“圣上”
萧承冷声:“去找辆马车。
”
他望了眼满脸泛红的女子,黑发被吹得飞扬。
夜里风大,她又发着高热,若再多吹一会儿恐怕要烧成傻子。
萧承叫住他:“不必了。
”
他将任卿卿扔上马,自己也踏上去。
他用斗篷把人罩住,扬起马鞭甩了一下。
一路疾驰,他紧紧箍着身前紧闭着眼的女子,以防她睡过去落下马。
他将人带到秦林别苑,径直走到里屋,把她放到床上,又对着紧随其后的何天生道:“去把王晔叫来。
”
内侍愣了愣,吸了吸被夜里凉风冻出来的鼻涕,行了礼退下又去请人。
任卿卿从被子里探出头来,一双迷蒙的眼睛环视着周围:“小宝呢……?”
他冷笑,烧成傻子了倒是还记得自己儿子。
小宝被他安置在京兆尹府中,本意便是杀鸡儆猴,做给汝阳看。
如今天色已晚,却是不好再折腾。
萧承不理她,她便捂着发烫的脸,闹着:“小宝,我要小宝!”
她病中发痴,却还透露着几分娇憨。
他心中微微一动,正要走过去,屋外传来了何天生的通传声:“主子,王大夫到了。
”
萧承又坐回去,抿了口茶:“进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