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自己硬抗。
”
季与淮只好又撒一次谎:“看过医生,药也吃了,放心吧,今晚睡一觉就差不多能好。
”
季母默了一秒,说:“妈讲你你又嫌我唠叨,你要是谈个朋友,有人在身边陪着,知冷知热的,也不至于生了病还要一个人硬抗。
”
中国式父母就这样,只要孩子在某件事上不按照他们的心意走,那一切问题的归因都可以顺理成章地往上怼,小时候有个头疼脑热是看电视看的,再大点是玩手机玩的,现在是没谈恋爱单身给闹的。
矛盾按需分配,不讲因果逻辑。
季与淮不想跟他妈做无意义的辩论,只搪塞道:“妈,我现在没空谈恋爱。
”
“是没空还是不想谈?之前那个,姓林的那小伙子,我看就蛮不错嘛,怎么说分手就分手了?你们现在这些年轻人啊,感情就没个长性,也不知道是社会风气变了,还是怎么着,唉……”
季与淮听着他妈在那边叹息,犹自沉默。
季母觉察到自己又说多了,忙改口:“淮淮,妈不是在埋怨你什么,只想着你能找个人定下来,安安稳稳地过日子,这样我跟你爸也能放心。
”
找个人,定下来,安安稳稳地过日子,说得容易,哪儿有那么简单?
就像一首歌里唱的,“相爱没有那么容易,每个人有他的脾气。
”
季与淮的样貌摆在那儿,眼界也高,自然有挑剔的资本,事实上他也确实挑剔,一般人入不了他的眼。
入得了眼的,譬如林祁,俩人在一起除了谈情说爱,各自也有各自更在乎的事业要顾,感情里掺杂了太多不纯粹甚至不确定的东西,自然难以长久。
他都快忘了自己上一次真正动心是什么时候了,就是那种心脏被攫住般震颤,仿若灵魂出窍的过电感,似乎已经是很久远的事情。
思绪无的放矢,季与淮脑海中不受控制地浮现出一张脸。
有些事有些人是不能想的,一想就容易走火入魔,在美国念书的那段时间季与淮曾看到过有人当街吸食大麻,瘾君子有多惨他亲眼目睹过,汤珈树之于他,并非久旱逢甘霖的解药,而是会上瘾的毒/品。
向季母允诺了月底回家看望她跟父亲,季与淮这边刚挂了电话,何薇推门进来,询问道:“季总,您上午跟技术研发部有个会,约的十一点十分,这会儿已经开始五分钟了,成总监让我来问问,您这边是不是不去了?”
经她一提醒,季与淮才想起这茬儿来,人本来就烧得晕乎,刚又连番儿开了俩高强度的远程会议,脑子有点不够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