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旁观者,我有唾弃无耻之徒的权利。
”
傅新维到底不太会骂人,整这些文绉绉的酸词儿,不痛不痒杀伤力约等于无,汤珈树无意跟他浪费口舌,道:“如果你叫我下来,只是想骂我几句出出气,那就骂吧,骂到你爽为止,我绝不还嘴。
”
他这样无所谓的态度直接激怒了傅新维,冲过来一把揪住他衣领,双颊因为愤慨而涨红:“汤珈树,你们一家人都是杀人凶手,你,还有你妈,合起伙来害了季与淮爷爷的命,毁了他的前程,看他现在好了,又狗皮膏药似地黏上来,阴魂不散!你他妈简直阴魂不散!”
汤珈树擒住他手腕将其一把甩开,看傅新维踉跄两下站稳,寒着脸道:“你发什么疯?”
他抚平衣襟,看着傅新维瞪着自己的那个嫉恶如仇的眼神,想到对方所作所为都是出于为季与淮鸣不平,那一刻竟起了恻隐之心,在心底叹口气,他坦诚道:“傅新维,你是季与淮认可的朋友,这么多年能陪在他身边,看着他一路走过来,经历无数风雨,拥有现在的成就,说实话,我挺羡慕你的。
”
傅新维表情变了变,短短几秒钟内,他脸上闪过茫然错愕,到最后沉默下来。
汤珈树接着说:“我跟季与淮的事,是我欠他的,分开的这十年,只要一想到他,我就痛苦,我痛苦自己亲手毁了本该美好的一切,也会设身处地地想要去感受他的痛苦,甚至无数次地想,如果能重来一次就好了,重来一次,我绝对不会再在爸妈面前说错话。
”
“但现实不是童话,故事也无法重来,我们都被生活推着往前走,所幸老天爷怜悯,给了我一次新生的机会。
我很珍惜这来之不易的重逢,希望能努力挽回点什么,而不是把事情变得越来越糟。
”
“你恨我,厌恶我,不希望我出现在季与淮身边,这些我都理解,并接受,因为你是季与淮的朋友,不是我的朋友,但至少有一点你我意见是一致的,都不想再看到他受伤害。
”
傅新维皱了皱眉:“你太看得起自己,季与淮肯让你留在这儿,是他的体面,不是你骄傲的资本。
”
汤珈树哑然失笑:“我没有骄傲,就像你说的,季与淮有他的体面,也有他的骄傲,所以一定不希望看到我们两个站在这里,揭开他陈年的伤疤,就为了争个对错。
”
傅新维目光微震,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