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与淮表情有了一丝松动,“你在这儿等了一天?”
“没有。
”汤珈树笑笑,“我傍晚来的,问了你们这栋楼的保安,他告诉我说看见你一早就出门了。
”
“哦。
”
汤珈树突然生出一丝后悔,没顺着他的话说自己就是在这儿等了一天,这样还可以卖卖惨,转念又一想,自己在季与淮那里已经劣迹斑斑,还是不要耍这种小聪明的好。
也不知是不是汤珈树的错觉,季与淮的态度好像比上次俩人深夜一同加班吃宵夜时变得更加冷淡疏离,几乎回到了初见时距他于千里之外的状态。
他搞不清楚是哪里出了差池,好不容易刷上去的那一点好感度在自己不知不觉间就被清零,内心升起一阵茫然,好似长途跋涉了很久,却发现只是在原地打转的那种茫然。
但又不甘心就此罢休,汤珈树用了几秒钟时间平复好失落的心情,再开口,却是厚着脸皮请求:“都到门口了,不请我去你家里坐坐么?”
“有什么话就在这儿说吧。
”季与淮道:“太晚了,不方便。
”
话说到这份儿上,汤珈树再迟钝也明显感觉出点什么,更何况重逢后,他在关于季与淮的事上已经比年少时期要敏锐甚至敏感很多。
“你怎么了?心情不好吗?”他看着面前人的一双深眸轻声问。
被汤珈树这么一问,季与淮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从今晚见到对方的第一眼起,自己就在发一些无名火,而被莫名点燃的情绪,追根溯源,还是因为不久前季父说的话。
就像古刹清晨的一记撞钟,低回悠长,带着某种警醒的意味。
原本还徘徊在心里迟迟未有定论的那个该不该能不能的问题,好像终于有了答案,但又不是他想要的。
所以才会如此躁郁和烦闷。
四目相对之间,季与淮清楚地看到了汤珈树眼睛里的小心翼翼,甚至带了点局促,心脏像是被什么东西捏了一下,很细微的钝痛蔓延开来。
时光匆匆往前走,有些东西再也回不去,这样残酷的现实,他知道,汤珈树也知道,却都选择缄口不言,做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