超跑呼啸着没入夜色中,楼栋台阶前,汤珈树暗暗地深呼吸一口气,转过头看向季与淮,喉结滑动,讷讷开口:“我以为……”
“以为时越明天一早就会把你辞退,所以才这么急吼吼地跑去找下家?”
汤珈树一怔,立马否认:“当然不是,你别乱想。
”
“不是你先胡思乱想的吗?”季与淮面色沉郁地盯着他,片刻后又冷笑:“哦,不对,你不是胡思乱想,你那个叫胡言乱语,胡作非为,十年前就这样,十年后依然如此,应了那句话,江山易改,本性难移。
”
又来了,那种深刻的难以言说的无力感。
辩驳的话语堵在嗓子眼,浑身血液一寸寸凉下去,寒意从指尖蔓延至胸膛,扯出丝丝缕缕的钝痛,他感觉自己就像是被钉在罪状书上的标本,让经年累月不得消解的悔恨锁住了手足。
然而此时此刻,仿若求生本能般地,他想要自救,得找个什么法子,让近在咫尺的季与淮那张嘴不再吐出锥心之言。
下一秒,汤珈树猛然跨步上前,他眼眸黑亮,带着某种孤注一掷的决绝,一把捞过季与淮肩膀,下巴微抬,倾身吻住了那双唇。
出乎汤珈树意料的是,他原本已经做好了被推开的准备,然而并没有。
季与淮没有推开他,一直到一吻结束,唇分,他心如擂鼓,后退半步,才敢缓缓抬眸,目光撞入对方仿若一汪深潭的眼睛。
季与淮开口,语调平缓:“现在不觉得恶心了?”
汤珈树面色一白,心脏像是被一只手陡然捏住,鲜血淋漓地撕扯着疼。
他摇了摇头,徒劳辩解:“我……从来就没有觉得你恶心过。
”
“好。
”季与淮话音落,伸出手用力拽住他没受伤的那条胳膊,将人再度扯到身前,反客为主地吻了上去。
这一吻比及刚刚汤珈树仿佛蜻蜓点水般的触碰,堪称来势汹汹,唇齿被顶开,一路攻城略地,呼吸交缠间,他闻见季与淮身上很淡的香水味,跟之前闻到的味道一样。
一直用着同一款中意的香水,是个长情的人。
汤珈树走神地想,但很快大脑就丧失了思考能力,他被季与淮一手揽腰一手擒住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