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着哈欠对儿子指点江山道:“你今晚就别走了,小傅也留下来,家里有的是地方睡。
”
季与淮将剥开的蜜桔一半递给姜兰心,一半自己吃了,然后四两拨千斤地说:“我今晚回市区。
”
季父瞪他:“家里的床长刺了?”
季与淮道:“家里的床没长刺,我心里长刺了,行了吧?”
季父也自认理亏,毕竟是他欺骗季与淮在先,但到底抹不开面儿,“你有话就直说,跟我这个老头子打什么哑谜呢?”
季与淮却笑了,主动让出台阶来:“爸,您去睡吧,我是真有事,没找借口,明天一早公司开股东会,从这儿赶过去的话,我得五点就起床,您让儿子我多睡会儿成不?”
季父这回是真没脾气了,站起身背着手道:“那陪你妈再坐一会儿,我先去睡了。
”
姜兰心看了下时间,道:“要走就早点走吧,太晚了开车容易犯困,不安全。
”
季与淮与傅新维一同出门,姜兰心送他们到主屋廊下,似乎有话要说,但碍于傅新维在,到底没说出口。
等姜兰心进了屋,门关上,倾泻的光线被切断,户外只剩下嵌在路面的地灯照出雾蒙蒙的光亮。
季与淮大步流星往车子旁边走,身后,傅新维的声音追上来:“是他送的?”
解锁后的车头灯照亮前路,季与淮停在驾驶座车门旁,转过头看向他:“你说谁?”
傅新维半边脸隐没在夜色阴影中:“你跟叔叔阿姨打哑谜就算了,跟我也要打哑谜?”
季与淮没有正面回答他,反而问了个问题:“傅新维,你有没有感觉自己变了?”
傅新维眼底情绪加深:“当心头执念一直得不到兑现时,人是会变的。
”
季与淮很淡地笑了笑,抬头遥望夜空,说:“怎么才叫兑现?我想要天上的月亮,想了这么多年都得不到,按照你的理论,我应该变成什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