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以为,我们现在已经算是朋友了。
”
其实郑时熠说得没错,有句俗话叫歹竹出好笋,纪家这对父子相差还是蛮大的。
纪春澜是上世纪末踩着时代风口发展起来的一批民营企业家,那年代野蛮生长惯了,各种投机手段比比皆是,能从中杀出一条血路的,多少带点土匪习性,说好听点是不讲武德,说难听点就是流氓无赖,也许正因如此,才致力于将下一代塑造成底蕴深厚的世家子弟模样。
作为重点培养的接班人,纪鸣宵身上就有着受过精英教育的优良涵养,礼数周全体现在举手投足间,装是装不出来的。
平心而论,汤珈树对纪鸣宵没有恶感,可眼下时越与澜微势同水火,他旗帜鲜明地站在季与淮那边,难免耍起心眼,顺着对方的话道:“小纪总如果真把我当朋友,朋友之间可是不说假话的,我们不妨都坦诚一点。
”
纪鸣宵挑了下眉,说:“好。
”
汤珈树道:“第一个问题,澜微真的打算收购时越吗?”
“哦,我明白了。
”纪鸣宵眯起眼睛,似笑非笑地看着他:“这一趟是季与淮让你来的。
”
汤珈树既没承认,也没否认,只追问:“所以是真的?澜微确实计划要收购时越?”
原以为纪鸣宵会打太极,毕竟这属于公司内部计划,尚未官宣前,对外界放出的都是烟雾弹,更何况,汤珈树就差把“我是对家派来刺探消息的”这句话明晃晃写在脸上了。
然而却见他略一颔首,道:“对。
”
汤珈树始料未及地露出一丝惊诧神色,对他如此爽快的答复将信将疑:“你不会是在诓我吧?”
纪鸣宵敛了笑意,淡淡道:“信不信随你,”而后抬眸看过来,“还有其他要问的吗?”
汤珈树并未被他陡然变化的气场煞到,接着说:“第二个问题,假如澜微按原计划收购了时越,是否会踢走创始人团队,将核心技术成果据为己有?”
他这话讲得实在露骨又大胆,简直有种到别人家地盘肆意踢馆的架势,若是纪鸣宵涵养不够,估计已经喊人轰他出去了。
还好,纪鸣宵非但没露出愠色,反倒笑了起来,“看来你对我们澜微的手段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