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与淮笑起来,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点着方向盘,懒洋洋道:“我算什么老板啊,都是给资本家打工的,高级牛马罢了。
”
最近时越的事被舆论炒得甚嚣尘上,季父多少也有关注,但儿子不说,他就没问,并坚定地相信季与淮能够摆平。
知道他确实忙,季父放缓了态度,“不回就不回吧,反正家里有你二叔他们在,热闹得很,你乐意孤家寡人就孤家寡人去。
”
汤珈树一声不吭地旁听着,默默地想,这父子俩性格真有点像,嘴硬心软,季父明明是惦念关心儿子的,话却越说越不中听,把跟子女沟通当做是下命令,耻于表达爱,大概是多数老一辈人的通病。
季与淮挂了电话,拥堵车流在交警的指挥下渐渐开始畅通,但还是有不守规矩的,快到路口实线区域,一辆走错了左转道的出租车强行加塞,他不气不恼,从容地踩了下刹车。
外头嘈杂纷扰,车内静谧安然,汤珈树开口道:“其实季叔叔很想让你回去,陪家里人一起过节,只是嘴上不说。
”
季与淮没立即接腔,等了两三秒,才反问:“那你呢?”
汤珈树知道他这么问的意思,因为在乎,所以无论做什么事都会优先为对方考虑,季与淮如此,他亦然。
“咱俩来日方长,”他扭头看向驾驶座,半开玩笑半认真地说:“而且万一哪天被季叔叔知道你元宵节不回家是为了陪我,我可又要罪加一等了。
”
路口绿灯刚跳黄,还剩几秒能加速通过,季与淮却陡地踩了刹车,惹来后头那辆疯狂闪了他们几下,得亏市区不让鸣笛,否则后车司机得把喇叭给按烂了。
汤珈树身体惯性往前甩了一下,又被安全带勒回椅背,他扭脸抬眸,对上季与淮偏头看来的深沉眼神。
心头一跳,他茫然道:“怎么了?”
“汤珈树,”季与淮连名带姓地喊他名字,正色:“你得明白一件事,如果我不愿意跟你在一起,那么就算拿刀架在我脖子上,咱俩也成不了。
可前提是我愿意,喜欢你,和你在一起,都是我自发自愿,没有人能逼我。
所以别再说什么为了你,把一切责任统统往自己身上揽,我不需要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