汤珈树回办公室给季与淮打电话,原封不动地将成兆荣那一番慷慨陈词讲给对方听,声音里都带着笑,仿佛被夸的人是他。
季与淮刚开完会,让那群不出事则矣一出事就跑来添堵的董事们弄得心烦,被他三两句感染了情绪,也笑起来,“看样子成兆荣对你发了一通火?”
“正常。
”汤珈树浑不在意道:“他这已经算收着了,换作是我,说不定直接开骂。
”
季与淮道:“你说说你,这样算不算忍辱负重?”
“只要你知道我一片真心日月可鉴就好。
”
“等回头你去了澜微,我一天到晚看不见摸不着的,还怎么日月可鉴?”
汤珈树反过来笑他:“以前没发现你这么黏人啊?”
“以前不都是你主动黏着我么?”季与淮说的是俩人上学那会儿,见天儿地黏在一起,用季二叔开玩笑的话说,就差没跟夫妻俩似地同床共枕了。
现在想想,简直一语成谶。
“有吗?”汤珈树装起失忆:“没有吧。
”
季与淮语气凉飕飕道:“哦,那就没有。
”
“有,”汤珈树求生欲很强地立马改口,“有有有,我就爱黏着你,还打算黏一辈子,季与淮,你做好心理准备吧。
”
午饭时间,汤珈树从办公室出来,经过袁敏工位却没看见她人影,准备发微信时发现对方手机在电脑旁边搁着,估摸着临时有事,他就自己先去食堂了。
等吃完饭回来,袁敏出现在工位,正盯着电脑屏幕状似发呆,汤珈树走过去,将打包好的午饭搁在她桌上,说:“我看你没去食堂,就给你带了份儿饭,赶紧趁热吃吧。
”
袁敏明显一愣,抬头看他的表情复杂且微妙,嘴角动了动,却没出声。
汤珈树察觉出异样,随即联想到原因,冲她笑了一下,没有多说什么,转身进了办公室。
过了约莫十多分钟,汤珈树趴在桌上刚准备午休,听见门外响起敲门声,他坐起身,捏了捏眉心喊了声请进。
袁敏推门进来,一言不发地拉开椅子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