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猜你很后悔,悔死了,”汤珈树边后仰着身体躲避对方极有可能挥过来的拳头,边看着林祁的眼睛似笑非笑道:“而且在你内心深处,一直都觉得自己对季与淮有亏欠吧?”
林祁眸光微烁,足足怔了五六秒,眼底怒意褪去几分,但仍黑着脸:“你凭什么这么说?”
汤珈树别开了视线,盯着不远处红槭树下水流潺潺的惊鹿看了一会儿,从林祁的角度看,他半边脸浸在夜色中,莫名给人以哀伤的感觉。
半晌,才听他幽幽道:“因为我是过来人。
”
林祁皱起眉来,表情十分费解:“什么意思?”
汤珈树目光落在他指间燃烧着的烟蒂上,“你给我根儿烟抽,我就告诉你。
”
“……”林祁面色不善:“你就是故意骗我烟的吧?”
“不给算了。
”汤珈树拍拍裤腿站起身,从兜里掏出震动中的手机,朝林祁晃了晃:“我叫的代驾到了,先走一步,明儿公司见。
”
“我擦……”林祁爆了声粗口,拔地而起拦住他去路,“你凭什么说我对季与淮有亏欠?你算老几?我跟季与淮谈恋爱的时候你还不知道在哪儿呢?”
“你心里对他没亏欠,”汤珈树在夜色中扭过头来,瞳眸被居酒屋里透出的光线照得很亮,宛若星子:“为什么肯帮我?”
林祁呼吸骤然急促,脸色一阵红又一阵白,分秒间迅速变化的微表情暴露了心事。
汤珈树深深地看他一眼,最后朝他扬了扬车钥匙,道:“合作愉快,林总。
”
“你是这么跟林祁说的?”
“嗯。
”汤珈树将手机倒手拿着,脱下外套挂在玄关衣架上,边往屋里走边对电话那头的季与淮道:“我就问他,你想不想把胡明礼从研发中心总监的位置上拉下来?”
手机那端一声低笑,宠溺又无奈的:“口气不小。
”
“要玩就玩大的,万一成了呢?”汤珈树走进厨房,给自己倒了杯水,晚上酒喝多了,嗓子眼干得冒火。
“那回头纪鸣宵还要谢谢你,给他把池子搅浑了,正好重新洗牌。
”
倚着流理台,汤珈树喝了口水,笑着道:“好了,不聊这个了,你什么时候回来?我还惦记着你答应我的事呢。
”
季与淮其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