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觉得自己好像出现幻觉,可刚才又确实有什么东西硌了一下他的后背。
谢青寄好像带了项链。
弟弟身上有股特殊的气息,是卷子、钢笔墨水混杂在一起的味道。
谢青寄的行为习惯和他的思想一样守旧,写字只用钢笔,前两年书包里还装着一瓶墨水,有次洒一裤子之后才把墨水瓶子撇在家里,每晚睡觉前一定要做的事情就是把钢笔墨囊给吸满。
客厅的灯“啪”一声亮了。
谢然几乎是立刻回头,沉默着看向谢青寄。
谢青寄满脸漠然淡定,语气平常道:“生日快乐,长命百岁。
”
王雪新一转头,见这兄弟俩气氛奇怪,柳眉倒竖,骂道:“你俩站在那情意绵绵地对视什么呢,快来吃饭!吃完饭好去睡觉,你弟明天一早还要去上学。
”
谢然回神,仓促间坐下,和谢婵一起切蛋糕。
他整顿饭吃得心不在焉,努力克制着不去看谢青寄,吃到最后,王雪新和谢婵都喝得有些多。
喝醉酒后辱骂他们的爸是王雪新女士的保留节目,奇怪的是每次骂的时候都要搂着谢青寄,一边骂一边哭,骂到一半谢然就忍不住想逃跑,把撒酒疯的老娘丢给谢青寄,自己抱着喝醉的谢婵回屋了。
他把谢婵放到床上,要走的时候突然被一把拽住。
“然然……”
谢然回头,谢婵醉醺醺的,脸色很红。
“你最近是不是遇到什么事情了?我也说不上来为什么,就是感觉你不高兴。
”
不知这是否是龙凤胎之间的特殊感应,他和谢婵从小就这样,能比别人先一步感知到对方的情绪。
当年谢婵死的时候是深夜,谢然睡到一半突然惊醒,他猛地从床上翻身坐起,谢青寄被他吵醒,问他怎么了,谢然描述不出那种突如其来的焦虑,还以为是做梦。
两人重新躺下不到一个小时,就接到了姐夫打来的电话,姐夫在电话里泣不成声,他说谢婵死了。
“没有啊,就是太累了。
”谢然笑着摸摸谢婵的头,又替她盖好被子,随口道:“最近和姐夫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