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刻谢然冷汗出了一身,全身血液都集中在后脑勺,他整个人头皮发麻,因太过震惊而忍不住颤抖。
他怔怔地看着谢青寄。
谢青寄又用那种带着受了委屈不肯服输将就的倔劲儿看着他,轻声道:“谢然,你说你那天喝醉认错人,我知道你没有撒谎,我还知道你究竟把我认成谁。
”
“你把我认成姐夫了,”他定定地看着谢然,“……谢然,我们就这一个姐姐,我从头到尾,之前,以后,也只跟你这样过。
”
“你在欺骗我和谢婵。
”
谢青寄不甘又失落,还有几分较真,让他承认谢然可能真的把他认成别人这件事情,对于一个骄傲自负的人来说简直就是某种程度上的自我否认。
他欲言又止,愤怒的目光中带着茫然的质问,似乎还有话要说,可片刻过后,谢青寄也只是抱着他的猫,最后看了眼谢然,转身走了。
他孤单的身影被路灯拉得很长,沿着墙边,背着书包,抱着猫,少年垂着头,在寒冷的冬夜里一步步往前走着。
谢然站在原地不动,像是被定住。
这个动作他死都忘不了,上辈子他经常被猫抓被猫咬,因为谢青寄的猫和谢青寄一样都不喜欢自己,可谢然总是会借故冲谢青寄撒娇耍赖,说被他的猫咬了,要谢青寄负责。
一开始谢青寄不愿意,十分抗拒和谢然的亲密接触,再后来,被谢然磨的没办法,才一脸不自在地拉过谢然的手,敷衍地往伤口处摸一摸。
谢然变本加厉,故意逗谢青寄,说还是疼。
直到后来,谢青寄才养成帮谢然挤小血珠的习惯。
他甚至来不及感叹造化弄人,更不敢想自己现在在谢青寄心里有多么虚伪卑鄙,连谢青寄走之前说的那番模棱两可的话,连被他误会,谢然都没有精力去深究。
在他放下一切爱恨纠缠,准备往前看,当一个好哥哥这一天,他终于明白谢青寄从见到唐思博以后就喊“姐夫”,不是因为已经认可这个人当谢婵的丈夫,而是因为在他眼里,这个人和谢婵早就有了婚姻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