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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深吸口气,甚至还来不及擦去眼泪,笑着摸摸谢然的脸,安慰道:“听话,先回家,相信我,我可以处理好的,等我过两天去给你和小谢做饭吃,你想吃什么,去把菜买好,等着姐姐回家啊。
”
“可能马上就要过回一大家子住在一起的日子了,你和小谢可不许嫌我吵。
”
谢婵笑中带泪地看着弟弟,把他推出了门。
关门前,谢然听到谢婵一巴掌扇在唐思博脸上的脆响。
谢然打了唐思博左脸,谢婵打他右脸。
从小唯唯诺诺,摇摆不定的人,难得继承王雪新衣钵彪悍了一把,身为即将临盆的孕妇,直接把唐思博一个大男人给扇得半天站不起来。
她说了句:“你真是让我恶心。
”
那是谢婵去世前,谢然最后一次见到姐姐。
他再也没能等来他的姐姐回家,而是等来了一通电话,接到了谢婵的死讯。
在他走后发生了什么,他到死都没有搞清楚,只依稀从保姆的口中勉强拼凑出一个零碎的大概。
保姆说她听见雇主吵架,就往房间里躲,隐约听见唐思博哀求着语无伦次的解释,继而便是谢婵翻箱倒柜,收拾行李箱的动静。
最后谢婵连衣服都不要,条件反射性地厌恶这个两人共同生活的地方,她还喊了一句“谁管你有没有和男人上过床!”
当年王雪新和谢文斌离婚,起码忍到第二天才搬出去,谢婵只比王雪新更烈,她一分钟都待不下去。
这场单方面的争吵结束在谢婵的一声痛叫里,保姆夺门而出,看见谢婵躺在楼梯下,有血从她身下流出来。
唐思博一愣,连滚带爬摔下楼梯,他脸上的眼镜都摔破,锋利的镜片深深戳进眉骨,再偏一点就会扎进眼球,但他仿佛什么都不知道一样,脸上流的血比谢婵的还要多,抱着老婆,哆嗦着拿手机打电话。
他在谢婵死后就有些精神失常,嘴里翻来覆去也只剩下一句话:“你留下吧,我走,我求你了,你打我吧,你别哭,不是因为谢然,不是因为谢然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