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知道王雪新会在洗手间的门后面挂块毛巾用来擦手;灶台上摆着的调料盒一定是按照盐、糖、味精的顺序;她的床头柜还会放一本书,一定是最枯燥最无聊看不懂的那种,用来帮助她入睡。
他了解王雪新的一切生活习惯。
谢文斌虔诚地跪在屋子中间,流着眼泪撒酒疯,笑着喊道:“起风了小谢!起风了!起风了!你妈回来了!小谢你看见了吗?”
这天晚上谢青寄很晚才睡,父亲嚎啕大哭了一夜,谢然也一夜没有回家。
第二天一早,谢青寄醒来发现父亲已经离开,谢然依然没有回家,打给他的电话也没有人接。
接连两个礼拜,谢然都没有出现过,就连手机也关机了。
他知道谢然的身份,不敢轻易报警,决定再等几天。
谢青寄的电话从一天一个,变成一天两个,最后变成一小时一个,即使知道打过去永远是关机状态,可他依然魔怔一般,万一他哪个时候开机了呢?
就在他要疯了的时候,突然收到一通没有来电显示的电话。
谢青寄立刻接起,不等那边说话,屏住呼吸轻声道:“……谢然?是你吗?”
电话那边传来一声熟悉的无奈轻笑。
谢青寄一颗悬着的心终于落地,脱力地坐在椅子上。
谢然那边信号不好,声音断断续续。
他似乎时间紧迫,顾不得听谢青寄讲话,压低声音语速极快道:“小谢,我这边出了点事情需要去外地一段时间,可能忙起来顾不上你,要是有人去家里问我的行踪,你就说不知道。
”
谢青寄还没来得及说话,就听到电话那头有人催促,隐约听到“然哥,该走了”之类的。
谢然一顿,快速道:“小谢,提前祝你生日快乐,虽然还很久。
”
他好像对着电话亲吻了一下,然后立刻挂断,快到谢青寄除了开头那句“是你吗”,再没机会插一句嘴。
谢青寄茫然地看着手机,似乎混蛋谢然的声音还缭绕在耳边。
又一个月过去,谢青寄再没能接到一通来自谢然的匿名来电。
他时常看着那唯一的通话记录开始怀疑,那天是否只是自己的一场幻觉。
在这一个月里,谢文斌把卖小说版权和写剧本攒下的一生积蓄给谢青寄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