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
“小清?”
顾敛之手上端了盆热水,挽起衣袖的小臂上搭着干净的毛巾。
上午沈清越被推回来的时候脸色白的吓人,嘴上也都是缺水干出来的唇纹,眼睫漆黑。
整个人无比瘦削的,苍白的躺在病床上,穿着不合身的病号服,身上插着几根大大小小的管子,从衣角探出来,手腕的留置针的管子里有血,看起来更触目惊心。
他虽然一早就有了心理准备,但当这个画面切实出现在眼前的时候还是让他心口猛地一紧,继而就是疼惜和怜爱等等交织的各种复杂情绪反复出现,翻涌,让他心乱如麻。
好在医生昨天术后就告知他手术很成功,今天他早早过来时就听说沈清越各项指征恢复的都不错,可以回普通病房了。
“嗯。
”沈清越极轻的应了一声,乌黑的瞳仁在看见顾敛之时有了几分神采,他张张嘴,开口时的声音暗哑疲倦,几乎听不出原本的嗓音:“可以喝水吗?”
顾敛之快步走到他身边,将水盆和毛巾都放下,从边上拿起准备好的吸管和保温杯,嗓音温柔:“医生说醒来能用吸管少喝一点,你慢慢的。
”
喝完水后沈清越觉得自己有了点精神,顾敛之给他喂完以后就开始用毛巾沾着热水慢慢给他擦擦手脚和小腿,主要是为了给他翻翻身动一动,以免粘连,也更好让引流管将组织液和残留的血液排的更快更干净。
但这个过程对于沈清越来说就是无比折磨了,他有几次没忍住痛呼出声,冷汗几乎要顺着额角流下,顾敛之就瞬间停住手,搂着他小心翼翼放回去。
躺回床上的时候沈清越才发现,顾敛之拧着眉头,表情看起来痛得比他还厉害。
“怎么这么严肃?”沈清越在床上躺了一会觉得好些了,便主动开口,声音还哑着,带着几丝不明显的笑意:“怪吓人的。
”
顾敛之闻言便微微放松了神色,在一旁的凳子上坐下,轻轻握住他没有扎针的那只手,语气歉疚:“对不起,弄疼你了。
”
“没关系。
”
沈清越没力气去反握住他,只用手指勾勾顾敛之的掌心:“一点点疼而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