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昭年想了想:“我不会。
”
林留溪有点失望:“这个比数学题简单。
你不帮就算了,我自己再试试。
”
她摘下鲨鱼夹放桌上,把头发重新卷起,正要去拿的时候,谢昭年却手指压在鲨鱼夹上,冷白的皮肤与鲨鱼夹上的木纹形成鲜明的对比。
林留溪一愣,镜子中映出少年散漫的眉眼。
谢昭年捏了捏夹子,拽拽道:“好心帮你一次。
”
少年瞥眼,镜中少女出落了许多,脸颊奶白泛红,下巴也比起高一尖瘦了许多。
她低下头的时候刘海过长会有点遮眼,所以她平时写作业的时候都是拿卷发筒把刘海卷起来写的。
比猫可爱。
谢昭年走神。
就当夹子要触碰到林留溪头发。
走廊上的谢昭年妈妈突然回过头,眼睛微眯,喊了谢昭年的名字。
少年忽而放下鲨鱼夹,别过头去:“我妈喊我,还是你自己来吧。
”
林留溪道:“好喔。
你去吧。
”
就差一点点。
谢昭年走得像是一阵风,很快座位上就空了。
她喜欢他衣服上洗衣粉的味道,被阳光暴晒过的味道。
很可惜,也就一百天了。
她最终还是自己把鲨鱼夹夹上。
紧张而又争分夺秒的学习一直持续到高考前。
高考前三天放假,林留溪把书搬回家,走之前谢昭年让她多复习一下数学。
这是他们高考前说的最后一句话。
林留溪高考跟谢昭年不在一个考场,她在本校,谢昭年到郊区的一所普高。
放假的那三天,她本来不怎么想看书,想起谢昭年的话又拿出数学公式的那本小册子看了看。
嗯,还有数学书。
林留溪从书包里拿出来想要翻开。
妈妈在门外喊她早点睡觉。
那就明早起来看吧。
可明早她还在睡梦中就被楼道内的咚咚声吵醒,她烦躁地打开手机,才六点……神经病吧。
她立刻火大地打开门。
不知道哪个小情人的儿子又在楼道那跳来跳去。
林留溪家一二楼的楼梯是木制的,人在上面跳来跳去声音很大。
更别说林留溪的房间本就靠近楼道。
她起床气一直很大,跑上去就大喊:“傻逼东西,吵你妈吵呢。
几点钟?六点钟,跳来跳去是得了精神疾病吗?”
小男孩无所谓地抬起头,眼睛很黑:“你是谁?”
小孩健忘。
或许他早就不记得了。
男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