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服,那时的官场,风清月白,少有不正之气……”颜子廉的眼神突然焕发出光芒,想必他眼前已经再现了当年的辉煌昌盛。
燕思空曾从史书与文献上,领略过大晟的开平盛世,那时每年来中原朝拜的海内外番邦夷族,就多达近百,国库充盈,拥兵百万,民间风调雨顺,百姓安居乐业。
可兴许是盛极必衰,兴许是承平日久,武备日驰,晟明宗英武一世,独独短命,他一薨,晟文宗继位,国运急转直下,丢了河套,肥了瓦剌,至昭武帝继位,更是骄奢荒诞,宠信宦官,再失辽北,几十年来,中原地区战火不断,百姓苦不堪言,国祚已是岌岌可危。
颜子廉眸中的光彩便如回光返照一般,很快就消散了,他又回到了现实:“可惜啊,你没有机会亲眼看一看那样的大晟。
”
燕思空能清晰地感觉到颜子廉那极端地痛心,他的一生,都希望复兴晟室,重现辉煌,可凭他一人,实是无力回天。
“先帝错失河套,我人微言轻,无力劝阻,陛下放弃辽北,我尚不是阁臣,拼死谏诤,也于事无补。
”颜子廉说着说着,已是老泪纵横,“如今我身为百官之首,竟又不能阻止奸佞构陷忠良,我一次又一次地看着他们自毁长城,作践我大好江山,我一生之大志,都在悔恨与无力间被消磨殆尽,你说,你说……后世会如何写我?”
燕思空含泪道:“若没有老师苦苦支撑,砥柱中流,这江山早已面目全非,贬褒毁誉,自在人心。
”
“自在人心……”颜子廉苦笑着颔首,“自在人心啊。
”
“老师定是能名留青史的一代功勋贤臣。
”
颜子廉摆摆手:“罢了,我从前以为自己很在乎身后之名,临到末了,又不很在意了,我心里想的,只有我未完之事,挂念的,只有我大晟江山,个人的是非功过,又算得了什么。
”
“老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