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把辛辛苦苦打下来的太原献给陈霂,陈霂便不屑于回京当什么太子,以二人合兵之力,直接就能杀入京师当皇帝,可若封野不给,那便坐实了他的不臣之心的谣传,介时陈霂定会和朝廷之力对抗他,而四方藩王也会知道他想让江山改姓,更不能容他。
燕思空得到消息,匆忙赶去了衙门,老远就听着屋内传来响声,门外的侍卫跪了一地。
燕思空拐进门,就见一把金丝楠木的椅子被掷在门口,腿儿都摔断了,屋内的花盆和茶具亦承载了主人的怒气,碎了一地,入目尽是狼藉。
元南聿、王申等心腹将领站在两侧,面上一丝表情都没有。
“狼王。
”燕思空轻轻叫了一声。
封野猛然回首,那一对眼眸如野兽般锋锐而危险,堪堪的鹰顾狼视之相,瞪着燕思空的瞬间令他背心都凉透了。
燕思空心头升起一股恐惧,他定了定心神,朝元南聿等人使了个眼色,示意他们下去。
一众将领如释重负,全都退了出去。
屋里只剩下两人,燕思空关上了门,指了指一只安好的椅子:“封野,你先坐下,冷静一下。
”
封野也意识到自己方才冲动了,当着将士的面,略有不妥,他阴沉着脸,坐在了椅子里,硕大的拳头紧紧握着,发出咯咯地声响。
燕思空从一片狼藉的地上捡起了陈霂的函件,扫了一眼,脸色也愈发难看起来。
“陈霂小人得志,如今到处散布流言,说我要将太原拱手相让,他还胆敢跟我要你!”封野咬牙切齿地说。
“这是陈霂在试探你。
”燕思空低声道,“看来朝廷的态度并不坚定,他的态度也不坚定。
狗皇帝定然是怕一旦禅位,文贵妃和陈椿的小命难保,陈霂也考虑到这一层,怕自己轻信了朝廷与你反目,最后竹篮打水一场空。
他们博弈之间,陈霂便想到先探探你的底线,再作打算。
”
封野冷道:“我又怎会想不到这一层,这狗娘养的陈霂,敢跟我耍心机,他是忘了自己不过是个贱婢的儿子,也忘了当初是怎样被废,灰溜溜地被赶出京城的吧。
他能有今天,全赖你我!”
“正是因为他记得,他才会如此。
”燕思空眯起眼睛,“他害怕回到从前,因此才想谋条万无一失的路,你若真的俯首称臣,奉上太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