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留了下来。
“先生,你觉得我们的计划周全吗?”
“这世上哪有真正的周全,尤其是行军打仗,这样多的人来拼命,什么都有可能发生。
”燕思空斜睨着陈霂,笑道,“殿下,莫不是怕了吧。
”
陈霂一怔,眉心微皱,显然有些不悦:“先生觉得我怕封野?”
“殿下不必介怀,封野乃名将之后,自己也是少年成名,封家军在他的带领下攻城拔寨、所向披靡,鲜少尝败,纵观天下,可以说无人是他的对手,对敌人保持畏惧,亦是对自身的警示。
”
陈霂眸中的怒意一闪而过,但还是被燕思空捕捉到了,他抿了抿唇:“先生说的对,带兵打仗,封野确实了得,但不败之人,亘古未有,说无人是他的对手,我更不信,他也曾败在沈先生手下。
”
“是啊,但太原终究还是落在了他手中。
”
“那是因为他有先生,如今先生可是在我身边。
”陈霂轻哼一声,“先生未免太高看封野了吧。
”
燕思空冷笑:“对,他忌惮我,所以想拿平凉换我。
”他突然握紧了拳头,咬牙道,“我若落入他手中,他恐怕……真的会杀了我。
”
“先生别怕。
”陈霂目光冷冽,“封野这辈子都别想再碰先生一根汗毛,别说平凉,他就是送上京师我也不换。
”
燕思空感激地看着陈霂:“殿下可知,当我逃出太原时,我自觉天下之大,已无我容身之处,因而心灰意冷,想要避世,殿下却不畏人言,如此礼重我,其实我……”
陈霂抓住燕思空的手,深情地说道:“我不管世人如何臧否毁誉,在我心中,先生始终是那个救我于为难、扶我于潦倒的先生,我不会让任何人,尤其是封野,再伤害先生。
”
燕思空勉强笑了笑:“多谢殿下。
”
回到自己的营帐后,燕思空研磨执笔,在纸上写下了几个字:欲取平凉,大字坡设伏。
他相信陈霂确实有先取凤翔之心,但此人心机深沉,绝不会在还没出发前就泄露军机,在大字坡设伏是真,但凤翔未必是真,陈霂其实并不真正相信任何人,无论是他,还是沈鹤轩。
方才他故意抬高封野以激怒陈霂,陈霂从前受制于封野,如今得势,一心想在他面前挽回颜面,在他的刻意反复提醒下,平凉,已经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