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已经有人刺破了这枚盾牌,损伤了后面保护的东西。
“坐下一起吃吧。
”希尔洛看着站在一旁正出神的雌虫,出声提醒。
雌虫僵硬地坐下,四肢都仿佛不属于自己,他捏起汤勺,那金属玩意头一次在手指间不听使唤,他试着不引起雄虫的注意,悄声舀起热汤,送进口中时,打颤的牙齿和抖动的餐勺不幸碰撞在一起,发出的动静惹得雄子往身边看来。
他掩饰性低下头,囫囵吞下滚烫的汤,也不管那口炙汤在喉咙口打个滚会烫起几个泡,只是闷不做声重复着吞咽动作。
探究的目光朝他身上投注过来,阿内克索强迫自己抬起头,不要回避。
希尔洛精巧的鼻尖浮出一点薄汗,晶莹透彻地沾染在上面,显得肌肤更加洁白通透,他的两颊因为汤的热度而呈现出绯红的媚态,在泪痣的点缀下幻化得妖冶惑人。
年轻而貌美的雄性露出关切的神情,实在是因为勺子在雌虫手中抖动的幅度太大了,雄子下意识伸出手去按住他,黑色军服袖筒耷拉着撞翻了汤碗,阿内克索身体快于意识将希尔洛拉开,才免于了热汤撒在身上的惨剧。
高背椅在拉扯中重重摔在地面,阿内克索一言不发扶好了它,他服侍雄性落座于桌面干净的另一边,在正要步入厨房寻找清洁用具时,听到雄子在他身后喃喃说:“我又忘了……”忘了自己缺失了手,总还以为它还在,下意识做出的动作都变得蠢笨起来了。
阿内克索匆忙进入厨房,汤勺碰触到锅底的声音骤响。
希尔洛翘起椅子腿,向后偏着身子往厨房张望。
他不小心看到了今后长久记忆中难以忘怀的一幕。
雌虫一只手撑在水池边,另一只手被他咬在嘴里死死堵住了任何可能泄露出的声音。
他身躯佝偻,仿佛在背离雄性的瞬间就被抽离了筋骨,站立的姿势别扭而困难,像一头濒死的兽类,弓紧背肌,剧烈地颤动着,那是在强忍巨大痛苦时产生的生理应激反应。
他稍微侧过身体,重新拾起了汤勺,角度正好足够希尔洛看清泪迹纵横的侧颜。
雌虫不断擦拭着涌出的泪水,却仍然有几滴顺着下颌的弧线滑落在汤碗中,他用颤巍巍的手掌托起热烫的碗,仿佛那贴在皮肤上的高温不存在。
他喘不匀气,胸口起伏的频率混乱而怪异,小心翼翼松开牙齿的瞬间,鲜血从牙印处冒出来。
他咬得位置在手腕偏上,抖了抖袖子就全部遮住痕迹,抬起头用力将泪腺里的液体逼回去,再转过脸时已经神色如常了。
阿内克索将汤摆在希尔洛面前,刻意没有经过他面前,而是从后面附上来,轻吻在雄子的后颈,声音沉稳道:“雄主慢用,我先去收拾厨房。
”
在他离身前,雄子的小拇指尖勾住了雌虫粗长的指节,缠绕着挪进了掌心,在粗糙布满厚茧子的皮肤上勾画出几个字母的形状。
阿内克索在心中拼凑出那个单词,它并非一句爱语,却胜过所有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