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口锋利的牙齿撕破了他的保护。
阿内克索拼命想将它按回去,慌乱得扯住伤口两边,想将它关在里面,直到鲜血不再涌动,他踩着从自己身体里流出的发黑血迹,焦急得想要寻求帮助。
什么都好,针线、绳子、钢筋,一切能锁住它的东西都可以。
拜托了……他不能再丢掉一个孩子了……
周围的虫都嫌恶得避开他,窃窃私语化作了震耳欲聋的呐喊:“你不配做雌父!你不配成为希尔洛的妻子!”
希尔洛……
他听到这个名字,猛得昂起头颅,阳光洒下的地方,有一只容貌绝伦的雄性如同神祗冷漠蔑视着他。
他一手捂着肚子,另一手向高处的雄性尽力伸出,想要触碰到他哪怕一丁点的皮肤以求得救赎。
“你不配”雄子平静得告诉他。
下一秒,鲜血溅在了他脸上,流进眼睛里,他流淌着血泪,麻木得望着倒在血泊里的希尔洛,而那把伤害雄性的刀,正握在他的右手中。
不是…….不是我!怎么可能是我?我……
腹中的孩子发出一声不可能发出的凄厉惨叫,完全挣脱他的身体,从巨大的伤口中拉扯着他满腹内脏跳进了血泊中,一瞬间消失不见了。
阿内克索跪倒在地,痛得直不起腰。
他冷汗岑岑醒来,深沉的疲倦在深夜重新席卷回身体,他想起了梦的内容,惊恐得摸上肚子,像是要给他回应似得,卵小小踢了肚皮一下。
他依旧无法释怀,即使脊背痛得快要碎裂了,依旧缺失安全感得蜷缩着身体。
他的手有三次放在了终端上,即将拨通那个通道了,又三次都放下手,强逼自己放弃想法。
不要再给他更多负重了!他没有责任要在深夜听你倾诉一个荒诞的梦!
但是……如果他能在这儿就好了,如果,能在噩梦醒来时看见他就好了……
阿内克索被两种情感挣扎反复折磨得体无完肤,他辗转反侧,还是托着肚子坐起来,靠在床头编辑起第二封信,想借此缓解在身体里肆虐的不安。
断尾蛇的目的无疑是希尔洛,可为什么会屡屡对他抱有如此大的敌意?甚至不惜做出象征意义远大于实际意义的挑衅?
阿内克索不断代入自己体会其中的意图,令他奇怪的是,替身之蛇的举动更像是“嫉妒”,而非“暴怒”。
嫉妒他怀上了雄虫的血脉,嫉恨他和雄子一同作为夫夫出行,因而选择了那样一个时机,似乎是在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