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他还真的没见过。
进入文明高度发达的后星际时代,适应了太久科技生活,虫族的翅翼早就开始退化了,除了军虫中的地面陆军部队需要正面手刃敌军,其他军种都没有强求具有翅翼。
虽说翅翼能够加快移动速度,可虫族的翼根很不巧连接着中枢神经,在与外族作战时是首要攻击目标,一旦被高浓度粒子弹道击中就将面临永久瘫痪。
这已经成了星际各大异族内公开的秘密,虫族当然不会轻易把弱点暴露在外。
至于L太太入伍时的军种,与他有没有完整成熟翅翼,L先生似乎从未去了解过。
他所知道的都是雌虫主动告知的,而关于L太太在遇到他之前虫生里的细枝末节,L先生知道的也许还没整日抱着星网刷八卦的联邦虫民多。
他起了个念头,想回去问问雌虫。
还是别了吧……那家伙一定会狡诈得先抛出“作为交换你也得给我看看你的翅翼”这种过分要求的。
“是啊,我见过,联邦死神的黑色翅翼飞过时,翅尖淋下的血滴在房顶上都会嗤嗤冒烟,比硫酸还可怕。
”L先生煞有其事说。
“哈哈哈L先生您一定是喝太多了。
”
“也许吧。
”前面的虫侧身让路,L先生径直走进升降屋,在独立手扶沙发坐下时,也许是电梯突然启动的晃动,也许是三杯布利葡萄酒真的上头了,一段迅速降临的晕眩使他失去了五秒钟视线,他觉得身体有些昏沉,意识尚且清醒。
恢复视野后,他发现屋内的虫都朝着一个方向坐着,正在观看屋内悬挂的投影器。
“.……那么说,是您惨痛的经历给了您勇气站在大众面前抨击叛党的?”
节目中娇小年轻的雄性摇摇头,用和年龄不相符的沧桑说道:“惨痛?当一切发生在你身上,就很难找到一个词来形容,如果一定要说,我更愿意换成‘失去’。
痛苦可以治愈,但失去的永远不会再来。
”他苦笑了下,原本甜美的酒窝都发涩了,“比起惨痛,还有更多雄性葬身叛党手下,我是不幸中的万幸才能活下来。
”
“啊……之前您提过,是您的太太保护了您,是这样吗?”主持虫担忧得望着他。
“是我的……未婚妻,我们本来还差三天就要结婚了,我……”菲特哽咽起来,主持虫为他贴心递上纸巾,他接过来低声说了谢谢,眼泪却始终没有落下来。
他哪里是哭不出来,分明是哭干了眼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