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时候的事!”
“过年的时候……”六姨太声音极低,“那时没人管我,老爷对我新鲜劲儿也过了,我便犯了糊涂,想着以后也好有个靠山。
后来有你管着我,我不想给你惹麻烦,也想叫你带我离开这里,便没再理睬过他……你,你别凶我啊,你,你自己不也……”六姨太小心翼翼地看了眼应闻隽,心虚道:“你上梁不正,我下梁歪。
”
应闻隽简直要被她的歪理邪说给气笑了,然而转念一想,他自己也同人偷情通奸,给宋千兆戴了绿帽子,确实无法指责六姨太,只追问了句:“这事情给大姐发现了没有?”
六姨太慌忙摇头,又继续道:“……今天你走后,他突然过来,张口就说借我些首饰。
我心道,他一少爷,怎么会沦落到找我借钱,可他当时样子可怕极了。
”六姨太微微发冷,抱住自己莲藕似的胳膊,心有余悸道:“那个样子我说不上来,眼睛是红的,直着往外瞪,他一直在咬自己嘴巴。
我有些怕,更怕他拿从前的事情要挟我,便给他些首饰叫他拿去换钱,谁知道……他捧着那几个首饰,突然就哭了。
”
“他说自己在外头欠了赌债,欠了很多钱,那群人追着他要钱,不还钱就要他命,他……他还……”六姨太看着应闻隽,“……他还抽大烟了。
”
应闻隽:“……”
“哎,我想着,他是因为没钱买大烟了,才去赌,也不知好好的,怎么就染上大烟了。
便是老爷这样娶了几房姨太太,在外养戏子的人都知这些东西不该碰,大少爷怎么就……”
应闻隽心中浮现一个身影来,那人方才还在亲吻他。
从发现赵旻与宋稷在四川开始鬼混起,应闻隽就不是没有预感,可他原本以为赵旻左不过是设局仙人跳给宋家找点小麻烦,又或是从宋稷入手去找宋千兆的把柄,没想到他竟直接将宋稷牵扯进来,毕竟上一辈子的恩恩怨怨,宋稷没参与过。
赵芸也应该猜到了什么,所以在四川时,才拜托自己看着赵旻些,别叫他误入歧途。
只是赵旻这人本来就邪性,又哪里是应闻隽能看得住的。
“哥哥,你怎么了?”六姨太茫然地看着他。
她不是没设想过应闻隽的反应,料到他会恨铁不成钢地斥责她,却唯独想不到应闻隽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