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一吹,院中的槐树就响了。
屋中乌漆嘛黑,偶尔有一丝光亮透进来,也很快被赵旻的身躯挡住。
应闻隽被他抵在门后,他面发红,头发晕,脚发软,双手顺着赵旻压着他的动作搭在他肩膀上,也顾不得这混蛋将一双凉手从下伸到他衣服里摩挲他的腰了。
“高兴了?”
黑暗中,赵旻凑上来,他的鼻尖贴着应闻隽的,说话时嘴巴开开合合,总是会别有用心地碰一下应闻隽的嘴唇。
应闻隽酒喝多了,头抬不起来,整个人往赵旻身上倒。
他的身体因兴奋而颤抖,将赵旻搂的紧紧的,短促地喘着气,明明屋中静得很,他耳边却依稀还有人奏乐。
在过去的几个小时中,他经历了人生中最难以忘怀,最美妙,最令人晕头转向的一夜。
任谁也想不到,他这样一个名不见经传,朝不保夕,人人为之鄙夷的男妾,一盏茶的功夫不到,就这样站到了一个人人艳羡的位置。
多少人想费心巴结讨好潘子欣却没有门路,他应闻隽却在还未准备好的时候得到了别人得不到的。
在场之人心知肚明,今日的宴会只是个借口,香港的生意更是借口,他潘七爷就是要兴师动众地做足排场,将这个年轻人广而告之,护着他,捧着他,看他在天津崭露头角。
宴会还未结束,下面就交头接耳,讨论应闻隽的来历。
在场并非没有人认出他,觉得应闻隽脸熟,似是在生意场上见过,待到回忆起他的身份,才更加大惊失色。
不过正如赵旻所说,聪明人会管好自己的嘴。
这些人惊讶疑惑,继而恍然大悟的神态没有逃过应闻隽的眼睛。
他站在潘子欣旁边,站在整个国民大饭店里视野最好的地方,将全部尽收眼底。
宋家二位女婿看向他的复杂眼神带着嫉妒与恐惧;知晓他身份的人眼中则带着探究,不断揣测他与潘子欣的关系,他们看着穿衣服的应闻隽,继而想到了不穿衣服的应闻隽;有几位女士窃窃私语,交头接耳,看向他的目光中则带着好奇与想要结识的暧昧热情。
这些五花八门的眼神,皆起源于应闻隽身旁站着的潘子欣。
唯独赵旻,抱着胳膊,看向应闻隽的眼神中,带着毫不掩饰的欣赏,更带着露骨的欲望。
见应闻隽终于想起来看他一眼,便冲他遥遥举杯。
他的眼神似一把锋利的刀,一寸寸剜掉应闻隽对于上次被人这样看着的羞辱回忆。
今夜之后,但凡应闻隽再站到人前,再站到这样一个受人瞩目的位置时,想起的不会再是他同宋千兆被捉奸在床的耻辱惊惧,而是眼下这一刻,由他赵旻带来的,因权力而带来的颤栗快感。
应闻隽知道,赵旻为他开了一扇门,这扇门一旦被打开,一旦他开始享受这一切,他的人生就再也回不去了。
他想了想,低声道:“你这样爱出风头,今日这风头,你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