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姨太苦着一张脸:“看见他摸你手了……”
“不是我说你,你老跟着我做什么?”应闻隽没回答什么摸手不摸手的事情,“你就没发现,有什么奇怪的事,八竿子打不着的事情总是被你给撞见。
”
“再一再二不再三,我下次不管看见你跟谁在一起,都不会担心你,跟着你了。
今天债主带人来闹,老爷发了大脾气,我怕大少爷胡言乱语,再将我同他的事情捅出来,就收拾了东西在外头躲着,看情况不对我就跑,想着不当你的拖累,谁知道,我的事情没捅出来……倒是撞见你,哎,我也奇怪,怎么什么事情都能给我撞见。
”
她语气顿了顿,犹豫地看着应闻隽:“你二人又旧情复燃了?”
应闻隽道:“别瞎说。
我只是让他帮忙在香港找处住的地方。
”
“住的地方?你表弟不是都替我们打点好一切了?为什么还要这个姓冯的替我们再找。
哎,我们究竟是要去马来亚,还是要去香港,我也搞不清了……”六姨太茫然地看着他,却没有立刻听到应闻隽的回答。
天色渐渐黑下,眼前地势慢慢变低,连风也跟着大了些。
应闻隽这才发现二人已不知不觉走到了金钟桥下面。
他突然回想起,他与赵旻在小白楼那一夜,那时他自怨自艾,郁郁不得志,心中烦闷不堪,在赵旻身下流了泪。
赵旻以为他落泪是害怕,是对宋千兆有所愧疚,便在床上哄他骗他,说今夜一过,他二人桥归桥路归路,哪怕在金钟桥上碰见,他也定当做不认识他。
应闻隽笑了笑,侧身从那件披在六姨太肩头的大衣口袋里摸出什么。
他的指尖亮起星星火光,在六姨太惊诧的目光下,一根香烟被应闻隽二指夹着,送到嘴边。
仅仅半月的功夫,就叫应闻隽熟练地吞云吐雾。
他抽烟并不上瘾,只在心烦,或是思考的时候才抽。
过了半晌,应闻隽弹了弹烟灰,平静道:“我俩不是一路人,总有一天要散……我不能事事都倚仗他,不然等到散的那天,就得脱层皮了。
”
他又笑着看了眼六姨太:“当然,我也不打算倚仗冯义,我在他身上栽过一次跟头。
朝他讨要房子,既不是给我自己讨的,也不是拿来住的。
”
六姨太似懂非懂,她跟男人上过床,却没跟男人谈过感情,听见应闻隽这样讲,也只懵懂地问了句:“哦……那你心里有赵旻吗?你爱他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