滴春衫酒易醒……”①
崔竞卷着手中缰绳,有些?出神。
他也?不是很明白,自己为?何对一个只见过?几面?的小娘子?如此在?意。
好像就是从重阳那?一日,被孟二娘送了一个香囊开始。
那?天晚上,他做了一个梦。
梦中是一个春日,他与孟二娘坐在?花影下说话。
梳着妇人发髻的孟二娘坐在?他身旁。
梦中他好像很想伸手碰一碰她的脸颊,但到底没有,只是将手放在?膝上,对她说:“等我回来,我们就……你真的不后悔?”
“阿善,这世道,总对女子?更加苛刻,这件事,对你和对我,所产生的影响是不公平的。
”
“你当真不害怕,不后悔吗?”
他说了很多,每一句都是言不由衷的不确定。
但那?个小娘子?只是那?样望着他笑,等他说完,伸手捧着他的脸:
“我的崔将军,何时变得如此胆小了?不要害怕,我会?等你的。
”
“这场仗不好打,我这一去,短则一年,长则三年……”
“好,一年也?等,三年也?等。
”她说。
崔竞忍不住将脸往她手心里蹭了蹭,语气柔和带了点讨好:“听?说那?边有梁京没有的香料,到时我给你带一车回来。
”
她在?晃动的花影里噗嗤笑出了声,语气轻快地答应:“好,那?你可一定要记得啊。
”
那?是一个告别的场景,因为?他很快就沿着一条繁花盛开的小路离开了,离开前,她给了他一个香囊。
“驱邪避疫,平安回来。
”
崔竞从未有过?梦中那?种忧虑不舍又柔肠百结的情绪。
那?似乎不是一个噩梦,但他醒来后,心脏却久久惊跳不休。
当梦境只剩下短暂的片段,激荡的情绪也?变得模糊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