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为她平日最在乎这个,肯定要?拒绝,还会因为这个道长的轻浮动作?而生?气。
没想到,她看?上去确实?有点生?气,却没有动,只是皱眉盯着那药膏,怀疑问?:“这个药怎么这么黑?”
芳信刮出一些药膏,往孟惜和泛红的脸颊上涂:“别动,这药膏是特制的,非常见效,涂了明天就能好。
”
“放心,这药膏能洗掉,不会把你的脸染黑。
”
孟惜和被他?涂了几下?,又皱眉耸了耸鼻子?:“为什么这药膏闻起来有点臭。
”
“为什么臭?你真想知道?”芳信仔细涂着她的脸,露出一点神秘的笑,“很多东西都可以入药,夜明砂、人中黄,你知道这些都是什么吗?”
孟惜和脸色微变,立刻想躲开他?手里的膏药,又被芳信拉回去:“这膏药里没放那些,安心涂,别乱动。
”
额头上的青紫用的是另一种药。
替她涂着额头时,芳信脸上因为和她交谈而生?出的微弱笑意?又逐渐消失。
“你还没回答我,这伤是不是林渊打的。
”
“如果我说是,你接下?来是不是要?问?,他?为什么打我?”
“不,这个问?题没必要?,不管他?为什么,都不应该。
”芳信给她涂完药,感觉她现在的模样像个小花猫,受伤后警惕的小花猫。
手指微动,在她完好的脸颊上轻柔地蹭过,又放下?去。
“我更想问?的是,被他?这样对待,你依然喜欢他??”
“……这不是你应该和我谈论?的事。
”孟惜和的语气有些讽刺,“你不是‘没有七情六欲不能破戒’的道士吗?”
当?初芳信曾用这句话来骗她。
而此时,他?认真地看?着她,问?:“如果我说我愿意?放弃多年修行,娶妻生?子?,你愿意?和林渊和离吗?我可以保证,给你不输于现在的生?活。
”
孟惜和瞪大了眼睛看?他?,旁边烛台里的火焰在她大睁的眼睛里跳跃。
但片刻之后,她又闭上了眼睛。
她缓缓摇头,神色重新变得冷静:“林渊于我而言是一个深渊,你难道不会是另一个深渊吗。
”
她或许可以欺骗别人,却欺骗不了自己。
对面前这个男人,她心底确实?抱有某种异样的情愫。
正因为如此,在听到他?的话之后,动摇之余,她更为自己的动摇害怕。
“我不愿意?。
”孟惜和告诉芳信,也?告诉自己。
她撑着桌子?站起来,想要?离开这里。
手腕一热,芳信又拉住了她:“你的口是心非我已经领教过了,你想还是不想我总猜不透,这一次我该信还是不该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