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趴在床上睡着了。
成亲后,两人几乎从未分房睡,比绝大多数夫妻都要契合。
孟取善从不因为他要起?得?很早把她?吵醒而?生气,只会躺在那睡眼惺忪地说:“四叔,每日都要起?这么早,真辛苦。
”
或是牵着他的手指晃一晃,梦呓般说:“下?职早些回来,我们去吃东门桥的大郎胡杂汤。
”
也从不嫌弃他在外奔波一天回来身上的汗味,只会笑着打趣他:“配上我给?四叔准备的香包,又香又臭,闻起?来像是那道我爱吃的臭糟鱼,我想?吃那个了。
”
她?很少有心情不好的时候,也几乎不和他吵架,很多时候显得?过于大方?了。
崔竞觉得?这样也很好,但偶尔听到同僚下?属抱怨,家中妻子和他们闹脾气,哭闹骂人,因为他们出去喝酒拈酸吃醋,又嫌弃他们这里那里,莫名有些羡慕。
二娘对他,
??????
好像总是少了些什么。
他们的身体亲密,心却还隔着一段距离。
曾经?孟取善是他梦中朦胧的幻影,总隔着一层陌生的光晕,藏在迷离的花后朝他微笑,像流连花丛的蝴蝶,捉摸不透也抓不住,只留给?他很多遗憾与强烈的痛苦。
后来二娘来到他怀中,她?的脸庞和眼睛变得?那么清晰,在他面前触手可及。
他以为已?经?看清她?,足够了解她?了。
可现在又发现,他其实并没有自己想?象中那么了解她?。
崔竞缓缓坐在床边,看孟取善睡得?安详,呼吸轻缓,用带着伤痕的粗粝手指蹭过她?红润的脸颊,又摸着她?柔顺光亮披散的头发。
他常觉得?二娘像是野生的沙狐,会躲在洞穴里谨慎试探,又会在感到安全的时候大胆靠近。
边关这种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