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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出点点头,“疯丫头一个。
奥尔西尼和林女士都想要她学歌剧。
可她不愿意,自己转专业去了通俗作曲,差点没把她爸爸气出心脏病来。
”
沈风来回想了一下刚才那几声中气十足的“哥哥”,说:“听起来确实很有女高音的潜力。
”
林出也笑出声来,一边摸着Zart的脑袋安抚它的情绪,一边点开跟妹妹的聊天框,看到她发过来好几个文件,都是最近写的曲子,心里没底,想请林出帮她改一改。
虽说音乐是相通的,可实际上林出对作曲并没有什么心得。
他的继父奥尔西尼先生倒是个知名的作曲大师,在这方面比林出有话语权得多。
可惜此时父女俩正闹着别扭,谁都不愿意跟谁低头。
林出把乐谱保存下来,跟妹妹保证一定会好好弹奏她“用心创作的曲子”,又答应了从新西兰给她带礼物,这才把手机放了下来。
车载音响里响起弦乐和铜管交织铺陈的低音,音阶艰涩难懂,和弦诡异不明,十二个半音同等划分,在不经意间保持了一种十足微妙的平衡。
林出皱着眉头听了半天,诧异地看向沈风来,“不是吧沈风来,你开车听巴赫就算了,居然还听勋伯格?”
“勋伯格不好吗?”沈风来问道。
“听不懂。
”林出想了想,老老实实地回答说。
沈风来一下子笑出声来,“你都说听不懂,恐怕会让很多人大跌眼镜吧?”
“我也不能不懂装懂啊,”林出想到了家人,小声说道,“演奏和作曲本来就是两回事,无调性创作就更是在大气层。
奥尔西尼也喜欢勋伯格。
”
“无调性确实难理解了些。
不过我却觉得,无规律无注解,听起来乱七八糟的旋律,某种程度上比那些规整严谨、有迹可循的古典乐更有意思。
”说到这里,沈风来停顿了片刻,打了个比方,“或许就像人生一样,充满了各种不理想,不确定的因素。
”
林出“嗯”了一声,有些明白了他的意思,“不够悦耳动人,但却真实凌乱,充满了艺术表现力,是吗?”
沈风来深以为然地点点头,说:“如果说调性是人生的高光部分,喜悦、悲伤、爱情、浪漫……那么无调性就是生活里那些被忽视的,毫无意义的绝大部分时光。
两者并没有高低之分,甚至有时候我会觉得,无调性才是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