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压在他的心底,是他这个局外人没有资格提起的。
现在这样从Macheda的嘴里问出来,他理应松一口气才对。
然而宋唐又一次想起了林出说的那句“他是我最重要的人”,顿时觉得有复杂的情绪压在心口,缓不过来。
沈风来没有因为这个问题生气,他抬起头来,目光没有半点躲闪与退缩的意思,“我答应了小出要永远陪在他身边,就不会被任何事情动摇。
我无法向您保证以后的事情,可是我相信小出,也相信我自己。
”
他停顿了片刻,声音变得轻了,“这条路布满了荆棘与孤独,但至少是在我面前,他不需要懂事,也不需要吃苦。
我希望他可以一直自由自在,没有保留地演奏他喜欢的音乐。
”
Macheda的神情似乎有些愣怔,然后深深叹了一口气,放下酒杯,“我很抱歉。
我只是没有想到。
”至于没想到什么,她没有说下去。
沈风来露出了一个浅淡的笑容,“没关系,我明白你的顾虑。
小出是你一手培养出来的,你爱他,所以才会害怕他受到伤害而一蹶不振就像当年的我一样。
”
Macheda朝他看过去,过了很久,才微微低下头笑了笑,“都说上帝在新西兰埋下了希望的种子,看来不假。
八年的时间,我们的Finn终于找到了自己的那一颗。
”
沈风来的眼角弯了弯,带着笑意说:“我曾经差点把它弄丢了,但还好,那颗种子一直都在那个地方,从来没有消失过。
”
屋子里的气氛一下子就缓和下来,宋唐站在门口没有动。
这一瞬间,就连他都产生了一种莫名其妙的感动,眼眶微微发酸起来。
他不知道自己在感动什么。
他一直以为林出是因为年少时的心动而情不自禁,现在却突然觉得,也许林出和沈风来之间的感情并不仅仅是喜欢或者爱情这样风花雪月的单薄词汇可以概括的。
回去的时候,依然是宋唐把Macheda送回酒店。
他从后视镜里看向这位被业内奉为传奇的女性。
Macheda似乎非常疲惫,在后座上闭着眼睛,一路上都没怎么说话。
路灯从车窗外照进来,宋唐这才发现她今天似乎没怎么化妆,来的时候用墨镜遮住了大半张脸还看不出来,这时候摘了墨镜,又没有补上口红,露出来的整张脸还是显出了不小的疲态。
她应该有至少四十个小时没有好好休息了。
Macheda似乎注意到了他的视线,睁开眼睛说:“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