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着?,亦能清晰听到邻座推杯换盏声?,等酒食上齐全了,堂倌低声?问:“贵人可?需陪酒的?我们这儿不仅有娘子清倌,还有北地来的胡姬呢。
”
“不用。
”
魏惊春仿佛听到什么脏耳目的话一般,皱眉摆手,让堂倌退下。
堂倌倒是纳罕,看三人装束打扮,分明就是读书人,读书人到北里来,竟还有不玩儿妓的,倒是稀罕。
孟尧端着?酒盏,隔窗往外看去,忽见道边一个蓬头垢面、一身破烂衣裳的老叟正?跪在道边,举着?一个破碗磕头乞讨。
而?大堂里,泠泠曲调忽然响起,原来是为了给食客们助兴,老板让擅长奏乐的胡姬坐到了珠帘后,拨弄琵琶。
食客们拍掌叫好,大把的铜钱雪片似的往珠帘里撒,哄喧着?让胡姬舞上一曲。
窗外,老叟已经?磕得额头一片淤青,碗里半个铜板没讨到,反而?被一名衣着?锦绣的男子一脚踹开,后面仆从跟着?围上去,对老叟拳打脚踢,一通殴打。
老叟抱着?脑袋在地上无助痛苦翻滚。
孟尧看得难受,忽然放下酒盏起身,说?了句“我去去就回”,便大步出了酒馆。
打人的恶仆已经?扬长而?去,老叟正?抱着?碗艰难地爬起来,面上全是青肿,孟尧跑过去,把人扶起,道:“老人家,您家里人呢,为何独自?一人在这里?”
“哪还有什么家里人呢,年年闹饥荒,差不多全死光了。
”
老叟以平静语调道。
孟尧一愣:“老人家是从外地逃荒来的?”
老叟摇头:“不是外地,京郊,延庆府。
”
“延庆府?”
孟尧越发不解:“天子脚下,怎会闹饥荒?”
老叟突然大笑:“年轻人,天子脚下,怎么就不能闹饥荒了。
天子管的是天下大事?,不是百姓事?。
”
孟尧听得一头雾水,转念一想,上京城这么大,哪能人人温饱,总有一些过得苦的百姓。
老叟已经?站了起来,道:“谢谢你,小伙子,老朽已经?没事?了,这便回去了,家中还有小孙女,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