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重度抑郁」和「完全突发」,这显然是两个存在矛盾的信息点,除非……程晓岚患上的真的是隐匿性很强的微笑抑郁症。
其实,这种猜测已经不是第一次出现在阮梦的脑海中。
2009年的圣诞节的那个晚上,楼上又在大吵大闹,东西砸得阮梦觉得头顶的天花板都在震动。
可是,当程晓岚脸上带着红肿的手指印,抱着杀生丸被她拉回家,竟然还是无所谓地笑着的那刻,阮梦便怀疑过。
多年相处,她的确清晰地察觉到程晓岚越长大,越常因为点滴小事就变得特别兴奋,与此同时,难过的时间愈发少了起来。
阮梦虽然觉得这好像不太正常,但每次皆会被程晓岚用一句,「又不是我的错,伤心也不该是我吧」,反问得哑口无言。
直到从第三次的2021年返回到「过去」,阮梦开始认真去学习相关知识,并且有意识地观察起了程晓岚真实的情绪表达……
「『微笑抑郁』,会是正确的推测吗?」
车窗里倒映出阮梦蹙着眉头,咬着咬唇思索的模样:
「所以,那个当我选择在江大念心理专业时能够避免,但一旦去到兴大读其他专业,便一定会导致噩梦复现的关键所在,会不会正是因为上一次的我真正拥有了发现、确认并且陪伴晓岚对抗情感障碍的能力?」
不管怎样,推测都是需要实证来支撑的。
既然现在阮梦来到了2021年9月10日,且有机会回到江城去,她就一定会竭尽全力去寻找事情的真相。
***
车厢里延续了两个半小时的轻快气氛,因为简照南再次走入阮梦的禁区,一瞬骤然跌至冰点。
看她扭着头对着窗外,甚至合上眼睛装作要休息,明显是不想再和他继续讨论这个话题的样子,简照南只得再次重新回到「司机」的本职工作上。
车身抖动,两人重新踏上回江城的道路,阮梦立刻明白,这便是他已经妥协了的意思。
她现在最缺的就是时间,偏简照南又是最好的打听对象,忍了不到两分钟,阮梦便不再佯装出那副无意交谈的模样:
“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