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着大家心中的怒火都被激起,陈修开口:“是非黑白都得等我们见过落卷之后才能定夺。
”
“是啊,我觉得陈修兄弟说得对,大家稍安勿躁。
”
眉眼吊高的人默默闭了嘴,等所有人的注意都移开时,他的目光却又幽幽的看向了一脸镇静从容的陈修。
翌日卯时。
金銮殿,地上齐刷刷跪了一排人。
帝王正在翻看礼部呈上来的朱卷,举子们亲笔写的是墨卷,这些都是批阅时专人重新誊抄过的文章。
萧应怀略略翻过一遍,眉眼压得极低,嗓音懒散:“这些便是所有汾州举子的落卷?”
徐羡是唯一站着的人,他回道:“是,陛下。
”
他是知贡举,为避嫌并不参与春闱阅卷取士的工作,但当他听到京中的那些传言时,整个人的后背还是凉了一大截。
这样大的差错……怎能用荒唐二字来形容。
帝王抬手,刷拉一声,题卷散落一地。
“水平倒是难得的一致。
”
“一致的烂。
”
“你们是要同朕说,整个汾州的文人都是无能庸碌之辈吗?”
殿中跪着的大臣大气都不敢喘。
帝王冠冕后的视线沉沉盯着跪在地上的人,可嗓音却还一如往常:“给朕一个解释。
”
有大臣叩完一礼,说道:“陛下,微臣倒觉得此结果并无不妥,一地有一地的气运,汾州出了个祸国乱政的秦孝源,说不准那气运就是被秦孝源延祸殆尽,无文殊神灵庇佑,自然也难有治世大才。
”
他说完,竟还有大臣跟着应和。
“是啊陛下。
”
“秦党倒台不过两年,谁也说不准汾州文人是否心中有积怨,如此结果也是为了大燕着想啊陛下。
”
“还请陛下三思。
”
还有大臣直接开始泼脏水:“微臣倒以为这样的结果不过是他们汾州文人集体藐视君威,写得出好文章却有意落榜,公然对抗陛下,寰中士夫不为君用,陛下应诛其身没其家,以儆效尤。
”
徐羡额上出了些汗,心中有些许不安。
秦孝源垮台之后,朝中百官抱团排挤汾州文人早已不是一日两日之事。
当年的案子牵涉极广,连秦孝源在内下狱斩首上万人,可朝中仍有部分汾州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