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看他也懂些礼仪,举止不是轻浮之人,却怎么一口一个“美人”地叫?
我眉头微皱,道:“太子不必唤我‘美人’,称‘公女’即可。
”
熊勇却想了一会,道:“可镐京贵胄云集,唤一声‘公女’难保无百十人回头,还是‘美人’妥当。
”
我道:“太子若觉得不便,可唤我‘季姒’或‘杞姮’。
”
“杞姮?”熊勇大悟:“原来是杞人。
”随而若有所思,道:“无怪乎说话腔调甚是怪异。
”
我怒,腔调怪异的是你吧?!我的雅言女师可是从王畿来的,连觪和王姒都夸我说得好!冷冷地说:“如此,太子包涵。
”
熊勇见我神色不善,关切地问:“美人何故面色发沉?可是未用膳?”
这人简直是个小孩。
我按捺住情绪,对他说:“姮无恙。
太子既已得知名字,则不必再唤我‘美人’。
”
熊勇一脸不解:“‘美人’不好吗?昨日在旅馆中见到你,我便只想到这二字,君父教我为人要诚实,便唤了出来。
我在国中也曾如此唤过其他女子,她们皆满脸欢喜之色。
”
我哭笑不得,又耐心地说:“可此地不比楚国,民风拘谨,太子还是唤我姓名为宜。
”
熊勇点头:“好的,美人。
”
我纠正:“姮!”
熊勇露出一个狡黠的笑容:“姮。
”
我疑惑地看了他一眼,心想算了,还要回去准备明日入宫的事,回去吧。
于是向他一礼,道:“姮先告辞。
”
熊勇诧异道:“嗯?姮要回馆?”
我道:“天色不早,姮还有事,太子……”
“姮,”熊勇笑着看我,道:“姮也不必称我‘太子’,可唤‘勇’。
”
我讶然,有些不习惯地说:“哦,太……嗯,勇,姮先告辞。
”
熊勇笑得更深,露出洁白的牙齿,道:“姮慢走。
”
我颔首,径直往住所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