觪挑挑眉,转回目光,道:“姮可知她几人为何在此处?”他轻哼一声:“这几日午时皆是阴天,为兄在殿中烦闷,便出来散心排解。
她们倒巧,夏日午时,竟也在这来此盛装玩耍。
”
我明白过来,那几名媵侍大概是打听到了觪的活动规律,才有了刚才那一幕。
觪轻叹一口气,苦笑:“姮,这等伎俩,为兄自幼已在诸庶母处见识无数。
想来过上几年,这众新妇也将成为她们一样的人了。
”
我看着他,心里升起丝丝同情,忽然又觉得欣慰,这小子终究是有些追求的。
“长嫂为人直率,或许不同。
”我说。
“齐央?”觪皱起眉头,道:“蛮横骄纵,不可理喻。
那日她来邀我同食,我正思考将你接回之事,便说改日,她竟发怒,说什么她在我眼中比不上望天要紧。
”
我了然。
联想到齐央颤着手指责觪的样子,不禁觉得好笑。
我说:“阿兄,长嫂嫁来也不易,既为夫妇,阿兄得闲时还当多加陪伴才是。
”
觪瞅着我:“可是齐央说的?”
我但笑不语。
觪又是一叹,道:“姮,为兄岂不愿得一相敬相爱之人,可你也见着了,这些女子,无一可与为兄说得上话,无趣得很,平日里还不如案上文书来得亲切。
”
“如此……”思考了一会,我说:“阿兄,尔等相识不过两月,还是勿过早定论为好。
”
觪不置可否。
“阿兄,”我望着远方隐没在树林深处的小路尽头,说:“众妇也好,齐央也罢,世间女子,无不希翼得夫君之爱,阿兄也当体谅才是。
”
“嗯?”觪停下脚步。
他看着我,眼中满是讶色。
风从林间吹来,将他鬓间的几丝落发拂起,在颊边轻舞。
“姮……”他低低地说,嗓音有些含混不清。
我定定地望着他,竟移不开视线。
那英俊的脸庞上,双眸乌黑,其中清晰地映着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