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继续往前走,心里盘算着,现在回宫里干等吗?
“庄!”
我止住脚步,讶然回头。
只见说话的是齐央,她正在我身后不远处,含笑地走过来。
我及笄后,母亲卧病,她担心病气影响齐央的胎儿,便不让她来探望。
我每日在公宫习礼,在母亲宫中歇宿,因此,几月来都没见到过她。
庄?我反应过来,她叫的是我的字。
“长嫂。
”我行礼道。
“庄。
”齐央还礼。
母亲去世,她作为太子妇,也除去了华服美饰,和我一样披起了斩衰。
头一回被人以字称呼,我觉得怪怪的,像突然被改了名一样。
“长嫂,”我对她说:“姮尚未出嫁,长嫂可照旧称名。
”
齐央笑笑:“我及笄未嫁之事,国中君父母亲也已称字。
”
我说:“各国习俗不一,兄长与母……”心忽地黯下,顿了顿,我继续说:“兄长与君父现下俱未对我称字。
”
齐央脸上的笑容微微收起。
稍顷,她轻声道:“我与他们不同。
”
我诧异地看她。
齐央却又恢复轻松,拉起我的手,说:“几月未见,姮到我宫中坐坐吧。
”
我想了想,也好,不必走远,点头答应。
齐央的宫室布置的相当舒适。
我坐在榻上,感觉膝下的软褥比我那里的还要厚上一些。
看看四周,辟恶趋吉的摆设在室中置有不少,一个小案旁,齐央的侍姆正缝着婴儿的衣服,下面已经叠着不少成衣。
我问:“长嫂近来可安好?”
齐央低头,手抚着肚子,唇边噙笑,道:“安好,太子常来探望。
”
“兄长每日都来?”我问。
“也不是,”齐央说:“如两月前,杞国秋涝,太子忙碌便总不来探。
”她叹了口气:“那时我不知事由,心中烦闷,便对侍姆说腹痛难忍,要见太子,结果太子从乡遂中匆匆赶了回来,还带来了医师……”
我看着她:“兄长知晓了?”
齐央脸红地点点头:“我二人又争执了一次。
”
我了然,这件事虽情有可原,却是齐央错得多些。
“那等妇人,姮不与相处也是大幸。
”怪不得那时觪会这样说,原来是在气头上。
“我如今也明白了,太子是他自己的,再怎么图也图不来,只要他肯来看我,万事都会慢慢好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