邑的位置在济水与黄河之间,说是济水边,其实离黄河比较近,站在视野开阔的高处,可以望见虢国的山峦。
不出所料,我们在这里见到了卫佼。
到达的时候,她跟在邑君和夫人的身后,一脸惊喜地看着我。
“使者说杞国太子及公女将至时,我就猜到是姮,果不其然。
”各人见礼完毕,卫佼拉着我的手,笑意盈盈。
几年不见,她的样子长开了许多,梳起发髻,样貌更动人了。
“佼别来无恙。
”我笑道。
不自觉地瞥向觪,发现他正在一旁静静地看着卫佼,不期地碰上我的目光,他微微一愣,随即转开眼,若无其事。
卫佼没察觉到什么,热情地与邑君和夫人一道把我们请到堂上。
众人在席间落座,邑君吩咐家臣呈上膳食。
他与子鹄是同母兄弟,三十开外的年纪,跟子鹄一样身材魁梧,脸却和善得多,对人说话也是客客气气的。
觪也很礼貌,举止有度,主宾之间气氛融融。
膳后闲谈,觪提到此行目的,向邑君打听散父。
邑君想了一会,将他所知道的说了一遍,却与王孙牟所言大致相当。
“时日久远,小臣也只知道这些。
”他抱歉地说。
觪不以为意,谢道:“多谢邑君相告。
”
散席后,夫人和卫佼亲自领我到居室中休息。
寒暄了几句,夫人离去,卫佼却留了下来,拉我在榻上坐下说话。
卫佼端详着我,笑着说:“当年姮与我在朝歌相识,二人还是总角,如今再会于滨,可都及笄了。
”
我笑了笑,看着她:“佼与夫君过得如何?”
佼脸上微微涨红,道:“夫君待我甚好。
他如今有了封邑,又在国中为臣,事务繁多,却也每日得了空就来陪我。
近来又是田猎又是大蒐,夫君无暇分神,怕我寂寞,恰好长嫂邀请,便送我来了滨。
”她望向我,笑道:“佼有今日,还须谢姮。
”
我有点不好意思:“姮当年也不过说了两句。
”
“不是那次。
”卫佼唇角弯起:“几年来求婚者接踵不绝,姮可知为何君父容我一拖再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