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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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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叟注视着我,微笑:“吾子衣裳虽简朴,却是上等做工。

    且,鬼方凤形佩,若非贵族,又怎能收于袖中?” 我惊讶地望着他:“白叟识得那凤形佩?” “怎会不识?”白叟笑着说:“叟那时是牧的守藏史。

    ” 守藏史?我惑然。

     “吾子可否容我再看那佩?”白叟说。

     我颔首,从袖中取出口袋,掏出凤形佩递给他。

     白叟把绢布展开,看着断作两半的玉佩,良久,他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此佩还有一龙形佩相合,当年,藏库宝物何止千万,天子却甚爱此双佩,叟每日必亲自查看。

    ”白叟似乎沉入了回忆,语调平静:“后来,天子讨伐东夷,大胜而归,却耗尽了力气,周人也终于打来了。

    宫中和城中到处人心惶惶,天边突然冒出了浓烟,黑得蔽去了日头,所有人都说那是天邑商的大火,周人攻入了天邑商……”他的声音渐渐低下去,黯淡的光线下,看不清表情。

     四周一阵沉默,我看着白叟,小心地说:“听白叟口音,周语甚为流利。

    ” 白叟抬眼看我,浮起一丝苦笑:“我乃周人。

    ” 我点头,却再也压制不住心中叫嚣的冲动。

     “散父?”这两个字终于脱口而出,话音轻飘飘的,却足以让室中的人听清。

     白叟猛地盯向我,一脸异色。

     我与他对视着,心惴惴地跳。

     好一会,白叟的表情渐渐缓下,浑浊的目光回复平和。

    他看着我,低低地说:“皆过往矣。

    ” 果然!我禁不住心上的狂喜,笑意盈盈。

     “既为周人,白叟为何离开?”我继续问。

     白叟面色无波,垂目看着凤形佩,停了一会,道:“吾妇是商人,不愿为周所俘,我就同她携儿女逃离了牧。

    ” 原来如此。

    我还想说下去,跟他谈杞国开渠的事,白叟却好像不愿再继续了,只将双眼定在凤形佩上。

     不久,辰进来,说他把水缸盛满了。

    白叟又满面笑容,连声说甚好。

     又寒暄了一会,大约是发觉白叟精神不太好,辰提出告辞。

    白叟没有挽留,将凤形佩还我,送我们出了门。

     “白叟来伏里时只有他一人,家妇儿女都在路上逝去了。

    ”路上,我向辰打听白叟的事,他如是说。

     “逝去了?”我停住脚步,惊诧地说。

     辰看我一眼:“我祖父曾说,白叟来时,浑身邋遢不堪,每日思念故人,泪流不止。

    里中的人都知晓此事,从不在他面前提起,他也未再娶妇。

    ” “那,亥呢?”我问。

    辰说他跟白叟住一处,他又会是什么人? 辰说:“亥是乡人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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