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上渐渐放松下来,长舒一口气,把我抱了起来。
我伏在他的肩头,心中涌起止不住的快活,又是哭又是笑。
“稚子!”觪的双臂圈得紧紧的,声音带着些嘶哑:“你可知我到处寻你,吃不下睡不着?时时仿佛见到你落河那刻……”他哽了一下,手上愈发用力,低低地说:“你若有不测,教我如何面对……面对……”他卡住,没说下去,话语突然没在喉间,尾音轻轻颤抖。
“阿兄……”我的心像被揪了一下,阵阵生疼,泪水重又糊满视野。
稍顷,觪放开了我。
他看着我,用手抹去我脸上的泪水,鼻子和眼睛隐隐泛红,唇边却绽开了舒畅的笑容。
“姮,”觪的目光往我身后看了看,拍拍我的肩膀,莞尔笑道:“此次还多亏了子熙。
”
我抽着鼻子回头,只见姬舆正站在不远处看着我们。
“子熙。
”觪微笑着打招呼。
姬舆移步上前,点头道:“彀父。
”
觪看看我,又看向姬舆,道:“我得知玉韘之事,即赶去寻你,从人却说你已往伊水。
我追随而来,昨日傍晚在途中遇到回返的大舟,他们告知我,说你在伏里寻着了姮。
”
姬舆颔首,唇噙浅笑:“我料你心急,那几人正是派往报信的。
”
两人寒暄着,皆笑意满满。
许是心事终于都开释了,我也觉得心中畅快无比。
无意中,我瞥到觪身后的伊水,两只大舟靠在岸边,上面的人都下了来,仔细望去,皆从人打扮,再没有别的人。
两只大舟带来了近十人,里宰家无法容下,便在序中招待。
听丹说,伏里从没来过这么多的客人。
几乎所有的乡人都来了,做饭的做饭,担水的担水,没事可做的也围在一旁兴致勃勃地看热闹。
众人围坐在简陋的草堂中,里宰一如既往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