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舆也不开口,那手依旧放在我的肩膀上。
背上隐隐透来陌生的体温,许久,没有近前,也没有退后。
昨天清晨我醒来时,头又胀又疼。
我艰难地起来,发现夜里的衣服原原本本地穿在身上。
坐在床上想了许久,我记起酒宴上,自己拉着姬舆走到了草场上,然后,两人坐下,又然后,脸上阵阵烧灼,我好像吻了他……
再然后呢?脑中“轰”了一声,我使劲地回忆,却什么也想不起来了。
心狂跳起来,我猛地站起,在室中走了几步。
下肢活动自如,似乎没什么不妥。
我顿住,又用力地走了几步,转转腰,只有些酸酸的,大概是昨夜睡姿不好的关系。
我长长地缓下一口气,软下身体,坐倒在床上……
当我出到屋外时,丹笑意盈盈地走过来,问我一夜宿醉,饿了没有。
我摇摇头,正待回答,丹却睁大眼睛看着我的脖子:“姮!你又给蚊豸咬了许多点!”
我愣住,下意识地伸手抚上脖子,血液翻涌上脸。
只听丹在耳边同情地说:“蚊豸果然爱咬肤白之人,姮早些离开也好……”
那夜的事就这样零零碎碎地拼合起来。
我从丹的口中得知自己是醉倒了,被姬舆抱了回来……从迹象看,似乎没发生过什么特别的事。
不过,细想之下,姬舆的行为有些古怪。
之前他明明跟亥说了我们没空,昨天却又跟辰一起到了荒地上给新渠引水,直到午后才出现。
不止如此,两人再见面的时候,我突然觉得很不自然。
眼见着视线要相遇,却总有一人事先转开,如此好几回以后,我总是会不自觉地避让,不去看对方的眼睛……
或许是自己想多了吧……我深深地呼吸,心道。
天色擦黑的时候,舟人不再往前,撑出竹篙,把大舟停靠在岸边,在大树上系稳。
姬舆要我留在船上,同两个舟人下到附近的树林边上拾柴。
夜晚,河滩上燃起熊熊的篝火,我们几人围坐着,把乡人们送的肉拿出来烧食。
河风夹着凉气拂来,将四周的暑气缓缓驱开。
我坐在姬舆身边,看他把伸到火里的长棍翻转,肉香不断地钻进鼻子,我咽了咽口水。
烧了许久,姬舆收回木棍,将上面的肉仔细看了看,递给我:“吃吧,当心烫口。
”
我欣喜地接过来,只见那肉色泛着熟透的褐红,却一点也不焦,上面还嘶嘶地冒着油。
木棍还热热的,好像真是很烫。
我不停地往上面吹气,好一会,小心翼翼地咬下一口。
这肉烧得很专业,不干不硬,口感极好。
虽然没有调料,那香味却足以勾起强烈的食欲。
“舆做得真好。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