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
”我点点头,没再开口。
丘把我的头发擦得半干,用布包好缠起。
我又在桶里泡了一会,起身出来,将寺人衿手中的浴巾批裹在身上,走向室中。
夜风从门外透进,脖子上感觉到些微的凉意。
我在柂前除下浴巾,正要将单衣穿起,却发现丘在一旁盯着我的身体看。
那目光上下地游弋,不知在观察什么。
我不由一窘,低头瞅了瞅自己,又疑惑地看她:“怎么了?“
“无事。
”丘收回目光,拿起我换下的浴巾,走开了。
第二天清晨,我早早地醒来,吃过早饭后,先去看父亲。
听寺人说,父亲最近喜欢早起散步,我打听到大概的路线,便径自往宫苑而去。
昨夜下了场雨,地面上湿漉漉的,空气却清新得很。
我提着裳裾,小心地避过路上的浅水洼,却不时被树上落下的水滴砸中。
林间,鸟雀的叫声正热闹,高高低低地充溢在耳边,走了一段,蓦地,我似乎听到附近有勾弦之声。
再走两步,那声音愈加清晰,更伴有人语声传来,树木枝叶渐渐在眼前疏开,不远处的水泊边上,几个绰约的人影映入我的眼中。
作靶的布侯上,朱砂画的猛虎怒目圆睁。
父亲头束皮弁,身着猎装,正将手中的弓拉开,将它瞄准。
稍顷,“铮”地一声弦响,箭影掠过,直直没入虎眼。
旁边众人纷纷叫好。
“君父勇力不减!”一个声音赞道。
父亲的身旁,一名总角青年执弓而立,正是益。
父亲拈须莞尔,表情也满意非常。
忽然间,他看到了矮树丛后的我,露出讶色。
“君父。
”我走上前去,向他行礼。
父亲让我起身。
“姮昨日傍晚方归,也这般早起?”他含笑道,眼角褶起深深的皱纹。
我笑笑,答道:“姮并不觉太累。
”说着,将视线扫向益,只见他也看着我,面上淡笑。
“兄长。
”我向他一礼。
“庄。
”益还礼,声音平和。
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