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射毕,轮到骈父。
他向父亲一揖,站到大侯之前,搭箭弯弓。
尽射之后,得一获三方,却跟父亲差不多。
两人成绩不好不坏,众人仍是看得兴高采烈。
接下来由大夫和士们组耦射,场上气氛慢慢活跃起来,喝彩声此起彼伏。
一轮之后,乐师在堂下奏起乐歌,益再次走到父亲前,请他射侯。
父亲看看四周,又看看益,笑笑,将弓交到益的手里,道:“余下四矢,往年皆司射所替。
孺子今年既为司射,可代我一试。
”
益怔了怔,随即应诺,接过弓矢。
由益代射吗?我一讶,与齐央相觑,她也蹙起眉头。
“国君。
”益正要走到侯前,一旁的骈父却说话了。
只见骈父上前向父亲行礼,道:“君以大侯,臣以参侯豻侯,此尊卑之别也。
今国君欲公子益代射,当将大侯替以参侯。
”
“哦?”父亲看着他,目光矍铄。
“上卿此言差矣。
”这时,宗伯身边的一名大夫走了出来,对父亲揖道:“公子益既代国君为射,自当以大侯,且,往年太子代射,却也不曾替以参侯。
”
“子安得出此无尊无长之言!”骈父的脸倏地沉下,向他斥道:“嫡庶有别,太子乃国之储君,岂可相提并论!”
这话出口,周围众人纷纷赞成。
刚才说话的大夫不再作声,转身退下。
益在一旁看着他们,表情微绷,却无所动作。
父亲抚须,缓缓颔首:“此言甚是。
”他转头,对益微笑道:“孺子同上卿射参侯,也不可懈怠。
”
益望着父亲,片刻,行礼道:“诺。
”
“太子就是太子,岂是什么总角庶子可比。
”傍晚回宫的车上,齐央一边给庚加上衣物一边说,脸上满是胜利的笑容。
我笑笑,往车外望去,只见前面父亲的车旁,益骑马的身影在众人中时隐时现。
回想起刚才泮宫的事,当真是机锋暗含,现在,心中却倍感踏实。
觪当太子多年,又早已接触政务,众臣对他的支持程度,从今天骈父的公然维护中就可以看出来。
这就是他安心留在宗周的原因吗……我思考着。
不过说到宗周,我又不禁困惑,喜欢姬舆的宅院绝对是个烂理由,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