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堂外出神是益。
似是察觉到了我的脚步声,益头望过来,看到我,也是一愣。
我犹豫片刻,向他走过去,行礼道:“兄长。
”
“庄。
”益随即还礼。
我稍稍打量他,表情平和的笑笑:“不想在此处得遇兄长。
”
益看看我,面上有些不大自然,将目光移向旁边,道:“我受夫人多年养育,归国许久,今日来此看看。
”
我一讶,这才记起,他也是母亲的“儿子”。
“如此。
”我抿抿唇角。
益看着我,没有说话。
我也不再开口,转开视线,往堂的一边走去。
朝上次寺人修补的位置张望,只见遮蔽密实,果然已经修缮完好。
再看梁下,地面空空如也。
以前,母亲从卫国带来的媵器就摆在这里,铭文鎏金,气派庄严。
而现在,它们也都随母亲永远不见了踪影……
“夫人宫中我只来过三次。
”稍倾,只听益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他走到我身旁,望着的地面,道:“却记得此间器物甚丰,装点堂皇。
”
我看向他,讶然:“三次?”
“然。
”益面色平静,道:“头一次,是我生母携我同来;其后,生母离世,君父携我来此拜见夫人。
”
我想了想,问:“第三次呢?”
益的脸上浮起一丝淡笑,道:“第三次距第二次不过两日,我以为夫人将来便是如我生母般的人了,就自己从宫中跑来玩耍。
夫人见到我,却命寺人将我拦下,吩咐我说以后再不许自己来。
”他停顿片刻,继续道:“从此之后,我便再未踏足。
”
表情凝在脸上,我看着他,一瞬不移。
他也看着我,缟素在风中飘荡,光线在他的脸上忽明忽暗,却显得愈发捉摸不清。
“庄!”突然,齐央的声音从堂后传来。
我转头望去,只见她匆匆地走过来,神色似乎很着急:“我正四处……”她的话头猛地收住,双眼直直地盯着益。
“太子妇。
”益行礼,声音从容。
齐央收起诧色,对他略略还礼:“公子也在。
”
三人各自相视,谁也没有出声,一时安静下来。
站了会,益主动向齐央和我告辞,齐央没有挽留,点头答应。